里的感觉也变得湿冷,呼出来的都是白气。
“说起来,今年还没下雪。”
“要是在青木寨,早两个月就快封山了,天气好了,我有点不适应。”
“今年不过年了,你说明年还有没有年过?”
“只要能让女真人难过一点,我在哪里都是个好年。”
“……哎,这句话挺好,我让宣传队写到墙上去……”
踏上城墙,宁毅伸手接着落下来的水滴,抬眼望去,阴霾的云层压着山麓延伸往视野的远方,天地宽广却低沉,像是翻滚着飓风的海面,被倒放在了人们的眼前。
宁毅想象着前线的冰寒刺骨。士兵们正在这样的冰冷中厮杀。
这样的厮杀,可能仍旧不会出现突破性的结果,一个半月的正式作战,华夏军抗住了女真人一轮又一轮的进攻,给对方造成了巨大的伤亡。但总体来说,华夏军的战损也并不乐观,超过八千人的伤亡,已经渐渐逼近一个师的减员。
这不是面对什么土鸡瓦狗的战斗,没有什么倒卷珠帘的便宜可占。双方都有足够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前期只能是一轮又一轮高强度的、枯燥的换子,而在这样的攻防节奏里,彼此采取各种奇谋,或许某一方面会在某一时刻露出一个破绽来。如果不行,那甚至有可能就此换到某一方全线崩溃。
黄明县城拔离速的疯狂进攻,一方面是因为诡计确实在实行,但没有效果,另一方面,也正是在不动声色地冲击对方的心理底线:“我是个疯子,就这样跟你换到最后。”他是面无表情的优秀赌徒,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战术不断优化,但方针几乎没有任何改变,就那样用巨大的伤亡换走了庞六安四千人,如今还在继续换。
宁毅也在不动声色地继续换。
梭哈就是这样,谁若是着急,谁就会出现第一个破绽。
韩敬走在城墙边上,双手“砰”地砸上青石的女墙,水花在阴霾里溅开。宁毅感受着阴雨,遥望天际,没有说话。
然而到得傍晚时分,鹰嘴岩有意外的讯息传了过来。
雨水溪,一轮一轮的厮杀被击退在鹰嘴岩附近的坡道上。
鹰嘴岩是雨水溪附近的狭窄通道之一,算得上易守难攻,但一个多月的时间以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