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日里,她是为了这些灾民而哭泣,最近这段时间,她的哭泣,有一部分却是即为他人又为自己了。
这些年来,她不是没有见识过惨剧,也不是没有见识过死亡。然而,当她真正投入进来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身边又有许多人同样热血地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最终迎来的挫败感,却是无比强烈的。宁毅在京城时与她说的那些话,到得这里以后,才逐渐地化为了实感。
“我们不是要大户亏钱。”
“我们只是让他们少赚一点。”
“他们少一点贪婪,就会有很多人可以活下来……”
可是……每一天的,都有很多人死了啊……
粮价确实是开始跌了。有时候她很想立刻回到京城去找到宁毅,问一问:“我们成功了吗?死的人有多少?少于五万吗?”可是她知道,无论是否如此,她的心中,都很难平静,官府的存粮不断的在变少,施粥也开始越来越稀。有些地方恐怕会比她们这里更加的麻烦。
她有时候想起,死了这么多人,就只是让那些大户家里少赚一点。死了这么多人,他们的每一家,却还都在赚钱。这么多人,这么用心的做事,打败了谁呢……
京城之中,对于能不能达到预期目标,宁毅也是不知道的。事实上,大雪开始降下之后,各地传来情报的效率,也已经开始凝滞了。一切都寄托于原本定好的计划,各地本就安排好的官员,至于京里,则只能尽力的维持好整个大局。
而随着林趋庭的死,这个大局,也维持得并不完美。
时间,即将进入十二月的下旬,除夕还有十天就要到了。京城里各家各户张灯结彩,宁家、相府这些地方也不例外,纵然各家的男人都在努力维持着赈灾的大事,各家各户之中,年还是要过的。纪坤此时已经回到了相府,尧祖年回去了自己家中,觉明和尚还在四处奔走。宁毅每天来到相府之中,与众人合计数字,处理其它许许多多需要处理的事情。这天夜晚吃过晚饭,众人没有回家,还在讨论一些与赈灾有关的事情,关于淮南还有一批粮食可以挪用出去的事,与一干幕僚商量流程上的正当性。
夜还未深,书房里点着灯烛,秦嗣源背负双手与宁毅、纪坤、闻人不二等人说着政坛上的典故,可以拿来用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