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丝毫怜悯。
他自然不好将“靖康”之类的事情跟檀儿说,略顿了顿,道:“这次上京,既然家已经分了,再要做生意,就不妨稍微做大一点。我会跟秦相提一些东西,他若是答应了,密侦司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但怕有意外,我也想有一些握在自己手上的东西,家里的人我会带两个过去,文定文方他们则可以留在家里。另外我想……让檀儿你能帮忙做一些事情,能做到的也只有你了。”
檀儿笑了笑,握着他的手:“你是命就是我的命,真有这么重要的事情,相公你要是不想着我……我便休了你。”
宁毅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后双手握住她的手掌:“最后会变成怎么样不知道,不会有人知道你,但如果将来真的出什么意外,也许你就可以给我……也给我们一家人解套。”
自古以来,变法之人从无好下场。皆因人与人之间,力的作用其实也是相互的,想要行大改变,必然遇上大反扑,而想要阻住什么趋势潮流,也是一样。宁毅是明白这点的,也是因此,从现在开始,他就得做出准备了。
这天傍晚,与文定文方等人大致聊了一会儿,有关于心中的想法,自然没有过多地与他们说,而是从中挑选了两个人随之北上。这两人也都是与大房血缘接近的堂亲,一个叫苏文昱,一个叫苏燕平,至于文定文方等人,则留在这边配合檀儿。事实上人与人之间的差距通常不多,苏家的子弟只是未经太多的磨练,表现平庸。
而儒学当道的此时,普遍提倡以一人之力改变世界,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君子如龙等等,于是如苏家年轻之辈在能力不够时总是好高骛远,想要驾大船,操大局,因此左支右拙,但假如大家都能认清自己与世界的距离,先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再去考虑其它,则未必就不会成才。
有关家事,就此安排完毕。这天晚上宁毅与檀儿躺在床上,孩子就在床边的摇篮里轻轻摇啊摇,月光从窗外倾泻进来时。夫妻没有睡着,但也都是安安静静地依偎在一起。到得夜半时分,孩子尿床哭了,宁毅起身给他换了尿布,抱在怀里哄着,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轻声地唱歌,那歌声是这样的:
“野牛群离草原无踪无影,它知道有人类要来临,大地等人们来将他开垦,来到这最美丽的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