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这句话时,楼舒婉的脑中还是懵的。
倒不是说她是什么心性柔弱的女子,而是因为军队破城后的那段经历,对于身处其中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过可怖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身处其间,没有人能够理解那种难以自保的恐惧,官员也好、富豪也好、平民也好,那段时间,举城上下不得安宁,人一批一批的被杀,女子被侮辱强暴后的凄惨难以言喻,有的大户人家的女子不及逃走,被抓在军队中,整日,敢自杀的倒是求了个痛快,但说是痛快而已,自杀这种事情带来的恐惧感仍然让人难以承受。
其实女子在当时未必是最惨的,她就曾亲眼看见过一些被捕的官员被凌迟、被活埋甚至剥皮的情景,那段时间,人都疯了。楼家虽说受了方七佛庇护,但在未封刀之时,仍旧不断被人上门侵扰,她整日的躲在房里不敢出门,但即便如此,外间的情景还是琐琐碎碎的传进她的耳中,甚至府内的一些丫鬟,不小心露了面的,便被抓了去,有的甚至还未出府。她身边的一名丫鬟有一日不见了,后来询问,却是在府中做事之时靠近了院子外墙,被外面的一伙兵丁冲进来拿绳子绑了去,找到的时候已经死了,赤身裸体,浑身是血……
这些事情终于无法追究。
有的人会因为可怖的打击一蹶不振,有的人则会从中找到逼迫自己的力量。后来局势真的平静了些,兄长也回来了,她便出来管理家中的事情,是因为她知道这是必要的。可是……当这种可能性再度折返回来,她就真的被吓到了。
令她清醒过来的终究还是宁立恒这个名字。脑袋里还未完全转过弯来,她看见身边的男子笑了起来,朗声道:“会怎样,我是不知道,不过你既然找来了,不妨放马过来。看你是要一个一个上呢,还是大家一起来。”
心中陡然一个激灵,楼舒婉站了起来,望定了身边的男人。
眼前这事情突如其来,宁毅其实也没有多好的应变之法,但事情既然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他本也不是怯弱之人。此时双手按上桌面,平日内敛的锋芒与威压隐隐地透了出来,竟是与眼前的十余人对峙起来。在场的其他人原本以为他只是文弱书生一名,此时简直以为他疯了。
倒是宁毅身边的刘进,陡然上前了一步,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