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累海关缉毒警和无辜游客……住那儿两年,某一天从醉酒中醒来,我一边抽着烟一边往里塞,突然之间意识到自己变得很陌生。”
“开始文艺青年路线了吗?先生。”
“我满腹诗文你又不欣赏。”蘅哼笑,继续说下去:“人是会被环境同化的动物,哪怕你脑子无比清醒的知道那样做害人害己,你应该恪守底线,可环境就是拥有魔力的神明,它潜移默化的影响你、同化你,不知不觉就会被拽进深渊里还不自知。”
“当我意识到我变得……有些残暴的时候,我就离开了金新月。”
“你想说什么?”
“我尚且有权利命令自己不去碰触碰底线的东西,可以及时止损,但那些背负国家和人民期望的缉毒警察们却必须主动潜入深渊,面对面与魔鬼缠斗,不是一两个月、不是一两年,更甚是十几二十年,他们不得不违背本性的、、,忍住金钱和权利的诱惑,抵抗随时死亡的威胁……其实在毒窝里,如果卧底身份曝光,死亡反而是幸运,最可怕的是死前经受非人折磨,家人还被查出来杀鸡儆猴!”
“我想说的是,李瓒,你的父母很伟大。”
“没有人会忘记他们的荣誉,总有人记得英雄的事迹!哪怕只有一个人,哪怕老得牙齿掉光了,一定有人至死不忘英雄!一定还有人接过火炬继续前行,光辉永远不会被埋没。”
李瓒闭眼,鼻子忽然一阵酸涩,喉咙也难受得紧,他转身拥抱住蘅,把脸埋在蘅的肩膀上,把热泪淹没在衣襟的芬芳里。
“我知道的……”
总有人至死不忘英雄遗志,哪怕只是寥寥数人,哪怕他们已经苍老得必须退位将机会留给下一代。
广省粤江市新洲区某小区某栋高楼一户房屋的阳台,一点猩红于夜色下渺小如萤火之于月华,寥寥白烟上浮不到两秒就被夜风吹散。
孙归鹤举起玻璃小酒杯和半夜前来做客的佟局碰杯:“敬故人。”
佟局一饮而尽,重新添满,顺便吐槽:“不能换个大点的杯子?”
孙归鹤从善如流:“厨房里十来个海碗,你去拿来。”
佟局回头,看到起夜放水的孙太太就站在他们身后的落地窗阴气森森地盯着两人,不知道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