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里发现一具被裹尸袋包住的男性干尸!”
老曾连忙快走几步向前,正见白色裹尸袋里隐约可见行迹的焦黑色干尸。
地面坑坑洼洼似月球表面,白灰色的水泥片块四下散落,灰尘颗粒遍布褪色的裹尸袋表面。早已辨认不出面孔的干尸大张着嘴巴,一整排牙齿和收缩的喉咙仿佛能见到他临死前渴求生存的挣扎。
老曾回头看,一张两人床垫竖起来靠在客厅的墙面,原本它就摆放在这具干尸的上面。
没人说话,所有人沉默而无声的收集证物和痕检检验。
不算大的两居室悄无声息的弥漫着一份冰冷颤栗的惶恐,任何平常普通的物件在这一刻因林秀娥的变态而蒙上一层诡谲的阴影。
刑警们意识到他们要捉捕的犯罪嫌疑人不仅杀人碎尸,还在丈夫的尸骸之上问心无愧的睡了整整五年。
这心理素质,绝非常人所有。
窗外飘起了细细的冬雨,寒风渐急,海港更是云涌风飞。
粤江市今年的冬天不像往年那样平静,寒流虽造访了数次,声势浩大结果每次意思意思蹭个尾巴就跑了。本以为今年又入冬失败,结果天气预报十二月还有一股寒流。
时间正好在这几天内,所以白天晚上的天气阴晴两张脸。
天空乌云翻滚,重沉沉的聚拢在海平面,乌黑色的海水不断翻涌打滚,海天几乎凝成一线。海风东闯西撞凶猛猖獗,却又在辽阔海域和长途跋涉中消耗大半力气,到了码头处便成了稍疾一些的劲风。
渔船在天气预报的预警声中陆续回港,辽阔的海面逐渐清空。偶有一两只海鸟低空掠过,迅速穿透云层远离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轮船放锚,货箱进仓,无数辆重型卡车在夜色里亮起黄灯缓缓驶离海港工业区。
距离工业区不远处,经过重新整合开发的码头如巨兽安静的趴伏在夜色里,一辆黑色奥迪穿过这片夜色停在工业区放置集装箱的位置。
车门由内打开,江蘅先出来,听着风和海水的声音,双手伸进上衣口袋,身后即刻传来低斥:“别动!”
江蘅肩膀动了动,微侧过脑袋,眼角睨着林嫂,侧脸下颔到脖子连成紧绷而流畅的线条,肤色过白以至于在黑夜里衬出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