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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入深林无静柯,十分秋向恨中过。
情场自古飘零易,人事于今变幻多。
岂是浮云能蔽月,那知止水忽生波。
乾坤割臂盟终在,未许焚香忏尔魔。
浪浪清泪,上纸不知,恻恻残宵,为时已促。梦霞掷笔长叹。梨娘徐取阅之,啼珠双狼藉于纸上,呜咽而言曰:“君何哀思之深也。余何人斯,能闻斯语?君所以致此者,皆薄命人之相累,然君亦未免用情失当。余不愿君之沉迷不悟,更安忍君之茕独无依。筠姑姻事若何矣?此余所以报君者也,即君不愿,余亦必强为撮合,以了余之心事。鹏儿年稚,此后得君提挈,免坠箕裘,则又君所以报余者。君知余今所以衔冤饮恨、忍辱偷生者,只为此一块肉耳。”梦霞曰:“容缓图之。俟石痴归,当倩之作冰,然此殊为多事,虽勉从卿命,实大违余心。余已自误而误卿矣,何为而再误他人耶?”梨娘曰:“君以此为多事,则君与余之交际,不更多事耶?事已至此,君复奚辞?余深祝君之种恶因而收良果也。今日之事,可一而不可再,天将明矣,君宜速去,此间不可以久留也。”乃低唱泰西《罗米亚》名剧中“天呀,天呀,放亮光进来,放情人出去”数语,促梦霞行。梦霞不能复恋,珍重一声,惨然遽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