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无波无澜地过着,转眼间一年又过去了,
这一年,皇帝倒是没有再找王家的麻烦,也没有对宣平侯府有什么举动,
不是他性情变了,不再多疑,而是他身体不行了,他顾不上别的了。
皇帝原本就孱弱的身子,这一年多越发的衰弱下去了。
皇帝也很怕,他怕死,更怕他死后,这个皇位因为继承人的问题再让长安大乱起来。
他那丢失的两个皇子,现在是死是活他都不敢肯定,撒出去无数的暗探,察事府也一直在不停歇地查找线索,可是到目前为止,一点头绪都没有。
朝廷中不停有大臣再提皇储的问题,这个问题,皇帝不面对也不行了,
他很怕哪天他躺下了再也起不来了,自己的身体,他很清楚,他的大限可能要到了。
皇帝把皇室里那些已经成年的族中子弟挨个考虑了一番,结果让他很悲哀,不是遛鸟斗鸡,就是沉迷于犬马声色中,
这么多年的太平日子过下来,他们恐怕都上不得马,拉不动弓了,更不要说把这万里江山交付给他们了,
如果交到这些人的手中,不出一年,各地必定烽烟四起,大唐这百年基业就毁于一旦了。
皇帝在宫中,内心是一片悲凉和无助。在长安城外,苏云霄的大院子里,王宝钏在最后面的那个三层小楼上,口鼻都捂的严严实实的,正在用盐水和白酒喷洒楼梯、房门、窗户。
“小姐,求您让我上去吧,这些活儿我来做”,
楼下的春杏站在下面不停地冲着上面的王宝钏哀求着。
“春杏,你赶紧回庄子上去,好好看着恒文、恒武和玉钏他们,别让他们出庄子,每天用盐水和白酒喷洒房屋,勤洗手。不能再有人染上了,快回去”,
王宝钏冲着楼下的春杏大声喊道。
春杏抹着眼泪,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王宝钏喷洒完,推开了一个房门,里面有两张床,床上躺着两个孩子,两个男孩子。
两个男孩子的脸上和手上、胳膊上、脚上、腿上都有不少红疹子,看着非常骇人。
这会,两个孩子都昏睡着,王宝钏看着两个孩子红红的小脸,就知道他们还在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