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荔望着岌岌可危的裙子,泪珠挂在眼角摇摇欲坠。
坏人。
棠荔一下就想到曾经在这个世界里的日日夜夜。
白天天不亮就要起来上朝,上午要在书房看书处理政务,下午和晚上也没什么自由。
而且说是上朝,只是看右相眼色行事,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别的不敢说,在对右相察言观色的方面,她可谓是第一。
男人眨个眼她都能感觉到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在御书房里批折子也是,她对朝政压根不懂,右相却偏偏喜欢逼着她自己先批一遍。
等到了他手里,就跟夫子检查课业似的,全部不通过。
不通过被说教嘲笑几句也就罢了,可是还有惩罚!
要么就打她手心,要么就不许她吃饭非要她委屈可怜地求他,要么就是第二日早起裹胸的时候说讨厌的话逗她。
棠荔最怕的就是那个惩罚,每次她都又羞臊又气恼,回回非要她哭红眼了才停下。
可她的生气对右相来说,就是奶猫的小肉垫挠人,不但没有杀伤力,还会惹得他更坏。
棠荔正想着,忽地感觉到冷冰冰的触感抚上胸口肌肤。
祁绪风松开了她的手腕,指腹揉搓过那片小小的胎记,似乎想确定是不是假的。
无论是形状还是颜色,都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
世上根本没有鬼神之说,又何来复活!
男人失态地撑在棠荔上方,眼底赤红,呼吸急促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怒意爆发。
“右相,你先冷静冷静……我可以再解释。”
女孩急忙抓住裙边捂住胸口,惶然无措地缩了缩,侧过身不想被祁绪风再盯着看那里。
外衫被整个拽到臂弯,纤细窄瘦的后背袒露眼前。
肌肤如凝脂嫩滑,白得像是从小在牛乳里泡着,又在此刻透出暧昧的薄粉。
棠荔很没有安全感,下意识想蜷缩起来。
女孩眼尾涂抹着娇艳又脆弱的嫣红,紧紧咬着唇肉,眼角聚拢着水雾,羞怯又不安的气息生涩,却撩人。
黑浓的睫羽一个劲地颤,像蝴蝶打湿了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