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蓬来到玄都洞八景宫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这八景宫本是师父太上老君的道场,只不过封神后老君已经搬到了兜率宫,而原本的道场八景宫就自然而然的被当时唯一的弟子玄都大法师打理了。
这个便宜师兄一心研究丹道,也没有心思开辟自己的道场,就这么在师父的老巢里混吃等死,除了修炼、炼丹和师父法旨,完全不搭理任何事情。
这种焚膏油以继晷,恒兀兀以穷年的行事作风,意味着他既有着恐怖的修为,又有着极高的丹道造诣。
不过,即便是玄都大法师如师父太上老君一般清净,却也免不了有无可奈何的东西。
就比如,现在丹房里炼丹炉前沉醉炼丹的玄都大法师,耳边猝然间响起了一声十分亲切的传音。
“我最最亲爱的大师兄!小弟来探望你来了!”
玄都大法师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
嗯,一定是自己幻听了。
天蓬在门外等了半天,丹房内依然是毫无动静。
天蓬满头问号,许久不见,师兄这是患上耳疾了?
于是,他轻轻推开丹房的门。
只见大师兄玄都大法师双腿盘坐在炼丹炉前的蒲团上,青色道袍一尘不染,而他那张年轻的脸庞倒是让不知情的人很难相信这就是三教大师兄。
此刻,他脸上的神态一丝不苟,心无旁骛地在炼丹。
一瞬间,热泪充盈着天蓬的眼眶,他缓缓走上前,蹲坐在玄都大法师面前,附在他的耳边痛苦道:“师兄,都怪师弟我平日里对你关心不够,连你患上耳疾的事我都是一无所知,如今相见,此情此景,怎叫人不肝肠寸断?”
说罢,便拽起大师兄的袖子,就要擦自己的眼泪。
说时迟那时快,袖子还没碰到天蓬的眼泪,大惊失色的玄都大法师便直接跳了起来,袖子一甩,一声“滚犊子”伴随着天蓬直接飞出了丹房。
开玩笑,怎么可能让你把自己一尘不染的道袍给弄脏了。
片刻功夫,却见天蓬喜笑颜开地跑了进来,只听他边跑边喊道:“大师兄,原来你没聋啊。”
玄都一头黑线,你才聋了呢,为什么装没听见你自己心里就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