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疑地看了她一眼,只抓着重点道:“你别又一句话带过去了,那偷袭到底是怎么回事?”
扶昼挠了挠头,她其实当年就觉着这事有些蹊跷,当时她是受了伤,战阵之上,一支羽箭顺着左肩穿了过去,瞧着颇惊险,可也绝不是什么垂死濒危的大伤,仅是如此便引得魔族孤注一掷,深入敌营来刺杀,未免太沉不住气了些。
且那日她睡得朦朦胧胧,一抬眼便见营帐里有个身影,失血与疲惫让她的视线一时模糊,还没看清,那人便已慌忙向外奔去。
她那时来不及多想,只费力召出敛阖掷了过去,敛阖穿透血肉的声音沉闷泥泞,那人必然是当场重伤,可即便如此也没能阻滞那人的脚步,下一瞬他便已消失不见,徒留敛阖烈火绕身,愤怒地在营地上空盘旋,直至把营中的天兵天将都招了来也不肯罢休。
重兵环绕之下,竟有人长驱直入,惊扰帅帐,这事几乎叫众天将无地自容,事后的排查闹得很是轰轰烈烈,可到底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得不了了之。
扶昼后来再想起,不由觉得,这人既肯来刺杀她,必是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且又有这上天入地不见踪迹的本事,当时一遭被她发现,怎不拼个鱼死网破,拉她同归于尽,反而只顾着逃,实在有些不合情理。
只是后来诸事繁乱,魔族趁着她受伤,更加不肯放过这机会,一味强攻,她便也无暇再顾忌这些,何况经此一事,诸将深愧自己无能,再不肯自恃经验擅作主张,这也算因祸得福,是以扶昼便很愉快地叫这事过去了,只是自己落下个不能被人轻易近身的毛病,睡梦中尤甚。
如今再提起这事,她也只是把这些疑虑又在心里滚了一圈,最后不甚在意地总结道:“管他是谁,左右是想趁我病要我命,只可惜吃不了兜着走了,我当时身上虽没什么力气,但敛阖当胸一剑倘若不死,只怕是魔尊亲至了。”
她刚说完这话,又很是缺德地笑了笑:“哦倒也不对,以魔尊如今那破败身子,恐怕还抵不上她身边那位摄政公主扛打。”
郁姜看她这嘚瑟模样,才刚要搭话,就见眼前突然飞出去一个白色的小圆影,嘭一声碎瓷炸裂的声音响起,扶昼也随即起了身。
郁姜眼见着桌上原本是一对儿的名贵茶盏此刻只剩孤零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