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立时一把掀了脸上的莲叶,却被正上空的艳阳晃了晃眼,她抬手在眼前遮了下,连带着甩起了一串的水珠,她这才想起刚才穆玄那句,你的衣衫都浸到水里了,啧,竟是真的。
少女蓦地起身,她的袖口袍角都沾了水,浸染出一种青翠欲滴的色泽,这一身深深浅浅的青碧在周遭山石、花木、静水间显得无比相宜,水汽氤氲,柔和地包裹住她身上时不时露出的那抹锋利,她怔忪地抬眼,看起来竟有些纯真。
穆玄收回自己浸在水中的半只手,只是掌心还残留着适才女孩动作时柔滑的衣袍从指尖溜走的触感,他把手垂在身侧,轻轻撵了撵指节,压下心底一点异样的悸动。
扶昼立在原地,本想拱手行个礼,刚要抬臂却想起以她如今身份是不必再对这个所谓的小师叔这般客气了,她一时僵了僵,却见穆玄已向前走了一步。
湖边垂柳掩映,又有山石林立,光影明明暗暗间呈现出一种颇为隐秘的氛围,此时穆玄这一步上前,便显得四周有些逼仄了起来。
这一点逼仄顿时给了扶昼不安的信号,危机四伏里练就的本能叫她第一时间伸手向腰间扶去,可触手却只有一片冰凉的衣料,她这才想起,她已身在九重天阙,早不是从前日日着甲佩剑的时候了。
这却有些尴尬了扶昼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动作只怕是颇为突兀,若想对方别察觉她这突如其来的敌意,不若顺势叉个腰?
太过怪异,她想想便算了,正打算灰溜溜地把手放下来时,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
她掌心一转,托出个沉重的玉简来,正是那泊邈纠缠她半晌才递到她手上的那一捆。
那玉简不止沉重,长度也有扶昼一个小臂左右,她把那玉简横在两人中间,成功隔出了个能叫她觉得安心的距离。
“这是太安崖泊氏一族所呈守陵札记,原就该呈给衡度云台的,不巧却在我手中过了一遭,现下既碰上了,便交给你,也算我功德圆满了。”
扶昼自认自己这番话说得很是恰到好处,既不显得过度生疏,也仅止于同僚间的交接,然则穆玄闻言却好似出神了一般,半晌没有从她手中接过那玉简。
“你想让我放过泊氏一族吗?”他突兀地发问,话里甚至含了些期待,大有一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