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绪,便也放下那通身开裂的酒樽,向后靠了靠,勉力做出个放松的姿态,“看来是有什么秘辛?”
“倒也不算秘辛,不过是,有些晦气,便没人愿意时时提起,天长日久下来,也就淡忘了。”
扶昼的注意力这才真的被吸引了几分,她从面前的玉盘里挟了一筷子不知名的兰瓣放进口中,嚼了两下便觉得自己实在是过不来这吃草的日子,撂下筷子搭了一句:“既说是晦气,想来与他们一族预知吉凶的本事是有些关系的。”
“你猜的倒准,这事还要从前代冥王说起,那一位算来应当是现今这位的叔祖,他在位时庶务一应不通,唯在卜算一道上天赋绝佳。预知之事原本有违天道,通常越是涉及法力高强之人或动摇天地的大事便越不易窥得,可此人却并不受限。”
扶昼听着不免微有惊讶:“不受限?那岂不是通天彻地,万事皆在掌控之中?”
郁姜摇了摇头:“那也并不是神思遨游间想到何处便可预见何处,他虽则不受限,却也有些不受己身控制。”
“这却怎么说?”
“通常占卜是要施法结阵,去用神魂窥探天机的,可那位前冥王却是眼见何处,便知何处,倒像是天道严丝合缝地运转中突然漏了个洞,而他的一双眼睛正正好卡在了这个洞里,凡所见处,前尘后事,皆能捕捉一二。”
扶昼想了想天道漏了个洞,洞里卡了个眼睛是什么情景,半晌只得自认想象力匮乏:“你这形容也太叫人觉得毛骨悚然了些所以他是见着了什么不得了的?”
郁姜抬了抬下巴,看向这满室热闹:“便似今日这般情景,一样的天宫盛宴,当年是为着六帝君中最小的那一位晋神所办的贺礼,真正是神族如日中天的时候,但能上得九重天的,没人不给这个面子,冥界自然也不能拘着自己的君主连这等场合都不来。”
只是,这一来,便叫这位活了数万年依旧有些懵懵懂懂的冥王如入无人之境了。
满庭诸人在他眼中皆化作时空里游离的碎片,万花筒一样烂漫繁杂,他只知四处捕捉那些绮丽的画面,福与祸在他眼里却殊无二致。
众人听闻他的名声,又见他一副不知世事的样子,便来探问,他也不懂委婉,自有人得了好的谶语便喜不自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