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丁木村的法令纹男子放下电话,脸上也露出几分肃杀之气,他回头看向身边的一个清秀男子,问道:“小易,你觉得,今天的事情,和喜来俏的案子有关吗?”
旁边的耿朝忠瞳孔深处突然一缩,华声日报?她找的不会是?
按耐下心中的震惊,耿朝忠微笑问道:“好了?”
不过丁木村好像忘了,系党调处励进社杀起鸡鹅巷的人来,也从不手软!
“老板,有点不对劲。”唐纵提示戴雨农。
但她必须打,她也相信,游无魂能理解自己的选择。
“有关!”旁边一个年轻男子眼睛发亮,“那天喜来俏附近,有特务处的人出没,我觉得,很可能就是鸡鹅巷的人故意泄露我们的行踪,借共产党的刀杀人!”
“丁木村,你给我好好查,这次,我要让戴雨农吃不了兜着走!”话筒里,徐恩曾熟悉的声音传来。
耿朝忠点点头,跟着沐幼安走进了杂货铺。
附近的一处民宅里,戴雨农正吩咐唐纵:“查查,刚才杂货铺那个电话打向哪里。”
他们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顺路,一起走?”耿朝忠却不以为意,他风度翩翩的躬身让路,满脸微笑的跟在了沐幼安身边。
“处长,嫂子好像去了聚源茶馆,不过,还有几个特务处的特务跟着他,他身边还有一个人,好像是嫂子女子公学的同事,挺年轻的。”一个政保处的行动组长小心翼翼的提示道。
这样,即使有问题,茶楼老板也会在第一时间发现问题,从而安然脱身!
这不正常,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只是,他的瞳孔深处,却有着一丝隐藏很深的痛苦——今天,他必须来,如果他不来,说明他心里有鬼,说明他早就知道沐幼安是共产党!
与此同时,附近的另外一处民宅里,一个身材干瘦,两颊带着两道深深法令纹的三十许男子,正拿起电话汇报着什么。
“帮我找王编辑。”沐幼安继续说话了。
他也早就发现了异常,聚缘茶楼是鼓楼区附近的知名茶楼,平日里的生意也不错,但再怎么生意好,上午的茶楼也不会有多少人。
他们怎么都来了?
沐幼安走到巷子口的杂货铺的时候,脚步停了下来,低声道:“我去打个电话。”
“周先生,你也早……”沐幼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几个字,用这种语调向别人问好的,全世界也估计没有几人。
“有,您什么时候要,我找人给您送过去?”话筒里的声音传来。
“好!”
这些鸡鹅巷的狗崽子,竟然如此狠毒!
更重要的是,这次喜来俏死的四个人当中,有三个,都是丁木村的得力手下。
“我是沐幼安,我想问一下,四月五号的先驱副刊你们还有没有?我写文章想用一下。”沐幼安平静地说道。
这是灯下黑啊!
唐纵点头答应,叫过身边的几个人,吩咐了几句,那几个人快步的跑了出去,不多久,就有人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向戴雨农汇报道:“报告老板,有个兄弟认识其中一个,好像是政保处的人。还有几个人不认识,不过穿衣打扮,挺像是党调处那边的。”
话筒里已经传来了王有山熟悉的声音:“您好,我是王有山,请问您是?”
耿朝忠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他知道王编辑是谁了。
4月27日,晴。
不,还有一个灯下黑,沐幼安和林木森约在聚缘茶楼接头,谁也不会料到,聚缘茶楼的老板,竟然就是游无魂!
一时之间,特务处,党调处,政保处三路人马,纷纷乔装改扮,走进了聚缘茶楼,平时上午时分冷冷清清的茶馆,今天突然变得热闹起来。
旁边的耿朝忠暗暗苦笑,他突然明白了,王有山为什么也住在这个小巷子里。
茶楼门口,掌柜满脸笑容的迎来送往,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老板,欣喜的恭贺道:“老板,今天是什么日子,生意这么好!”
“特务处的这帮死狗,竟然敢动老子的女人,这次,老子不让他们长点教训,他们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就在党调处情报科科长丁木村咬牙切齿的时候,另外一处民宅里,政保处处长曹光远也正咬牙切齿,几个手下战战兢兢的看着曹光远,大气都不敢出。
“严密监控华声日报社。”戴雨农下令。
“编辑催稿的厉害,有点急,十一点钟,聚缘茶楼,可以吗?”沐幼安继续说道。
党调处?政保处?
“徐处长,鸡鹅巷动了,广州路附近都是他们的便衣!”
但今天刚刚十点多钟,怎么就有了点客满的意思?
“老板,打个电话,”沐幼安放下几个铜板,拿起了话筒,带着一丝南京口音的国语从她略微有点干裂的红唇中流淌而出,“要华声日报社。”
“不行,”戴雨农眉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