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也好,电话局的李局长,一直都对特务处不太待见,常说有了党调处还要什么特务处,一会儿就把他请过来,让他看看特务处是不是吃干饭的!”
二楼处长办公室。
戴老板板着脸,语带埋怨,但是只要看看他眼角蕴含的笑意,就知道,戴老板的心情其实还是蛮不错的。
吃亏就是占便宜,做官先做人,这道理,剑秋你不会不懂吧?”
云蔚脸上也透出几分得意,开口道:“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去了电话局一看,我才发现,门口竟然有卫兵站岗,这才想起,这电话局也是保密单位,当时就想,坏了,我身上只有个学校的特别通行证,哪有什么权利要人?
……
但是你想过没有,我们六组初来乍到,以后免不了还要跟审讯室打交道,现在有功劳不让审讯室沾光,以后我们抓的人多了,难道都要自己审?
王剑秋低下了头。
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现在该看看我们的收获了。”耿朝忠目光转向了云蔚,开口道:“云蔚,把包袱解开,让大家看看!”
日本人占据东北,全国民怨沸腾,各界民众纷纷进京抗议,南京政府和蒋委员长可谓是压力山大,这时候抓到日本间谍,一旦在报纸上公布,绝对可以让民怨缓解,让校长龙颜大悦!
如果我想自己审,根本就不会把人带回来,外面随便找个屋子就办了事了。
余主任回头看了这个新来的方途一眼,脸上露出笑容,开口道:“方组长过奖了,分内之事而已。一会儿审出来,我亲自过去给方组长一个交代。”
“看这家伙牙根里是否含了毒药,日本特务都爱吃这个。”耿朝忠头也不抬的回答。
耿朝忠蹲下身子,扳开他的下巴,开始仔细查验。
远处传来郝可夫和云蔚惊喜若狂的声音,耿朝忠一愣,停下了拨动门栓的手。
要是有事,他也不敢过来。
耿朝忠停下动作,快步跑到了暗渠旁,两个人早就将这家伙绑了个结实,郝可夫正把周春林当成人肉沙包,狠了劲的胖揍。
……
“走吧,先去审犯人。”耿朝忠听到胡克成没事,心也放下了大半,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周春林从小车上抬下来,运进了三层小楼。
自己几个初来乍到,还想独占功劳,考虑过别人的感受没有?
郝可夫正在摸着自己的脸。
所以我干脆换了个思路,就说周春林被歹徒袭击了,我是黄埔的学生,正好路过搭救,果然,那个郑股长过来慰问了!”
“不用,”耿朝忠没有接,“带回去,大家到齐了再说。”
本来想慢慢动作,来个打草惊蛇,将这家伙吓出去,没想到这家伙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警觉,也许,他根本就没睡着!
我们特务处刚刚成立,还远远比不上党调处有威慑力,大家以后完全可以挂着他们的名义办事,尤其是干一些坏事的时候……”
耿朝忠微微一笑,继续说到:“好了,剑秋,今天你没有合法证件,是怎么把港口封锁下来的,能跟大家说说吗?你这几个学弟,可没有你的手段。”
耿朝忠瞟了王剑秋一眼,没有说话。
“老方,你看什么?”云蔚好奇地问道。
“这是他的包袱。”云蔚把周春林随身携带的包袱递了过来。
众人心头一凛,齐声答应。
“不过,”耿朝忠话锋一转,“撒谎是对外,却不是对内,谁要是敢在上司面前撒谎,欺上瞒下,那就休怪家法无情!”
“好,那就有劳余主任了。”耿朝忠拱拱手,领着一帮人出了审讯室。
好好的一张脸,以后还怎么见人!
王剑秋精神一振,抬起头来,得意地说道:“我今天去了码头,那河防队是警备司令部的人,根本不鸟我,我转念一想,他不鸟特务处,还能不鸟宪兵队?宪兵队可是专管军队法纪的!我当下拿出学生证,说我是宪兵科在谷正伦将军下面干活的,奉了谷正伦将军命令封锁港口,那河防队长这才重视起来,马上就下令封锁了港口。”
周春林肿着脑袋正在苦捱,听到耿朝忠这一句话,不由得脸都青了,正要张嘴说话,耿朝忠挥手就是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周春林的下巴上,周春林白眼一翻,登时晕了过去。
自己抓,自己审,天经地义,功劳也全是六组的。现在交给这个余主任算怎么一回事儿。
现在抓到日本间谍,那可是恰逢其时啊!
这几个同学,还是缺乏历练,就算是王剑秋,都快要毕业的人了,还是看不开。
“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你也不嫌打得手疼,”耿朝忠一把拉住郝可夫,“带回去,十八般兵器想用哪一种都随你的便。”
一个小时后,鸡鹅巷里人声鼎沸,六组的全体成员,包括外出见客的郭孝先,去码头围堵的王剑秋一行人,也都得到通知,回到了鸡鹅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