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认识黄包车夫里面的一个人？快让他进来！”
看得出来，席一鸣扮女人不是一回两回了，各种细节都惟妙惟肖，耿朝忠也不得不叹为观止。
“好吧。”耿朝忠同意了席一鸣的看法。
耿朝忠甚至感觉到了一种鄙视——也许，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车夫接了钱，脸上露出笑容，点头哈腰的走了出去。
“我去吧！”席一鸣站了起来。
席一鸣伸出手，再次和耿朝忠相握，脸上露出热情而又——好吧，耿朝忠觉得那是一种虚假的笑容。
“如果不是我，你和你的队伍恐怕就危险了。”
“我简单说一下情况。”佐尔格简单为两人介绍了一下，就开始诉说杀死黄大混子的情况。
耿朝忠阻止了席一鸣，然后站起身来，开始对着镜子简单变换形象。
其实，绝大部分间谍，可能一辈子都没杀过人。他们只是安静的呆在合适的环境，或隐藏，或交际，或出类拔萃，或默默无闻的收集情报，如非必要，他们一定不会动手杀人。
辛海生出去没多久，楼下就传来了敲门声。
“怎么了？”席一鸣看到耿朝忠紧张的神色，开口问道。
“不行，你在日本人那边挂了号，尽量不要外出。”
“有一点。”佐尔格终于恢复了完全的平静，“并且我必须告诉你，你欠我的。这可是我第一次杀人。”
前天晚上，正是自己开出“特许经营权”赏格的时候！
“应该不会！”耿朝忠否认。
耿朝忠安慰着这个看上去有点不安的家伙。
想到这里，耿朝忠立即站了起来，小易远在北郊还没什么，海生可是刚刚出去！
席一鸣也站了起来，很利索的捣鼓了一会儿，又变成了那天和耿朝忠一块扮演的知识女性。
他昨天得知，奉天特高课的早川以满铁附属地的特许经营权为条件，吸引了很多人为他效力，黄大混子也不例外，他很快就表达了为日本人效力的愿望，并且打算告知日本人他所知道的一切。黄大混子声称，他知道那两个杀死桥本的黄包车夫的下落。”
佐尔格神经质的搓着手，眼睛四下里乱看，当看到脸盆和水的时候，他终于变得安静了一点。他走到脸盆前面，开始不停的洗手，一遍又一遍，打上肥皂，反复搓，反复洗，足足十几遍以后，才停下手来。
“好了。”
“是的，太君！刚才我拉车的时候，看到一个人，虽然换了衣服，但我绝对认得出来，那家伙脸黑的像碳，眼睛很大，牙很白，我绝对不会认错！”
不一会儿，卫兵带着那个家伙走了进来。
耿朝忠阴沉着脸，点头向佐尔格致谢。
车夫回答得很详细。
耿朝忠惊讶了，没想到这个经验丰富的老手，竟然只是第一次杀人。
“没事，我可以化妆成女人。”
但是，这黄大混子却声称可以找到小易和海生，他是吹牛呢，还是真有这个本事？
“呃……”
虽然自己是通过唐正英的渠道了解到有两个想要撂挑子的黄包车夫，但是自己派小易和辛海生接触他们的时候，却并没有通过唐正英，所以即使早川找到了那两个黄包车夫，那两个黄包车夫也提供不了小易和海生的任何消息，更不用说找到自己了！
但是万一呢，万一正有人认出了小易和海生的任何一个，那就有可能抓到他们！
因为，杀人只是手段，不是目的。如果能不动声色的搞到情报，又何必要杀人呢？！
手下机警地点点头，跟了出去。
“你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吗？”早川神色紧张地问。
“你得感谢我，耿。”
“失敬，失敬。”
“我并不知道这些，”佐尔格耸耸肩，“总之，我知道消息的时候，时间已经很紧张了，所以我只好亲自动手，希望可以帮到你。”
席一鸣下去开门，领上来的是一个英俊的中年洋人。
“你有洁癖？”耿朝忠好奇的问。
“你说，你认识杀死桥本的那两个黄包车夫？”早川盯着眼前这个穿着破烂的苦力。
“不知道，我找了另一个兄弟跟着他，我跑过来报信。”车夫回答。
“我必须把海生找回来，他有暴露的危险！”耿朝忠面色凝重。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他们？”早川用审视的目光问道。
耿朝忠皱了皱眉头。
“小易和海生都是生面孔，我们是通过别的渠道知道有两个黄包车夫不想干了，这才花了一点钱，让我们的人接替了他们的位置。奉天人这么多，黄包车夫很难指认。”
那车夫虽然满脸的紧张，但说话还算比较流利，看样子是确有其事。
“好了，已经不错了，我第一次杀人还不如你。”
小易和海生拉了三天车，虽然耿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