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脚夫顺着街道鱼贯而行,王天木领着众人来到了一座挂着日式招牌的商栈附近,停下了脚步。
看样子,是把王天木当成了找活的脚夫。
邹正被王天木这个光头佬盯得一阵心虚,不由自主地开口道:“应该是他吧!”
山崎伸手凑向了保险箱,但就在这时,只听“喀拉”一声,他的脖颈一歪,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王天木回应他的只有三个字,然后碗大的拳头就砸在了伙计的脸上,伙计连吭都没吭一声,就一个倒栽葱倒在了地上。
“好汉,您是哪个山头的?钱好说,我店里的您随便拿,不过要是想拿别的可就不容易了,我中午可是约了松岗大佐一起吃饭。”
哪知道,现在自己已经三十九了,却还领着几个屁大小子,又回到沙柳堡当脚夫!
王天木拿出存折,将手枪轻轻地放在山崎的手里,然后将保险柜关上,暗格则敞开着,又走到院子里,将那个昏迷不醒的日本伙计推上一辆平板车,然后从后院离开。
“谁干的?!”
小易回答——今天下午他刚去了沙柳堡一趟,没想到就带回这么一个消息!
王天木沉思间,突然又想起了戴笠。
那老板也不招呼客人,只是斜眼瞅了几人一眼,扑通扑通将几个茶碗扔桌子上,然后“咚”的一声,把大茶壶砸桌子上,然后伸出手来,嘴里蹦出俩字:“两文!”
邹正、萧洒几个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王天木,王天木却熟视无睹,拿起茶壶,一边给几个小弟倒茶,一边从茶壶地下捻出一张纸条,看了几眼后,一把塞进嘴里,嚼着和水一块吞到了肚子里。
“明白!”陈志平答应了一声,推着平车走了。
山崎点点头,皱巴巴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就在这时,王天木手中的信封突然一抖,一包白色粉末猛地从信封里冲了出来,准确的命中了身前伙计的眼睛,那伙计眼一眯,下意识的往后一退,而王天木却顺势猛冲,一记下摆拳猛地砸在了那个伙计的下颌处,那伙计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所以,只能是复兴社动的手!
王天木自嘲的笑笑。
“好啊!”王天木冷笑,押着山崎来到保险箱旁边,山崎左拧又拧,很快就打开了保险箱,王天木从后面看得真切,里面放着四五根金条和几十张美元,大概有个七八千大洋的样子。
几个人面面相觑,连连摇头,大家初来乍到,怎么知道是谁干的,这王组长也实在是强人所难。
老头和伙计都看到了王天木,伙计大声质问,王天木满脸堆笑放下扁担,笑着迎上去开口道:“山崎先生吗,我受王副官之托,来送封信给您。”
王天木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了过去,那个伙计则把手放在腰间,警惕的盯着王天木的一举一动,等看到王天木确实拿出一封书信,这才放下心来。
王天木则绕到前门,领着萧洒和邹正扬长而去。
“干你妈!”
“把信拿出来吧!”山崎皱了皱眉头,还是开口了。
王天木随口回了一句,咕咚咕咚把茶水喝干净了,擦了擦嘴巴,听着那一片柳林,似乎有点恍惚。
他绝不相信所谓的伙计勾结土匪谋害东家。
军统里,谁能有这样的本事?!
王天木不屑地笑笑,他可不是什么小年轻,见了金条和大洋就移不开眼睛迈不开步子,刚才山崎脚下用劲,很显然,木地板下面有机关。
王天木像是突然睡醒一般,将茶碗往地上一摔,几个兄弟一愣,但马上有样学样,也将茶碗往地上一摔,跟着王天木,大踏步的走进了沙柳堡。
“拿出来!”王天木吩咐了一句。
王天木将山崎轻轻地放在地上,然后伸手在保险箱里仔细摸索,将金条和美元都拿了出来,然后又轻轻地撬开面前的木地板,木地板里面,还有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把上了膛的手枪和几张存折。
“走!”
对这个王组长,几名兄弟没有不服气的。
日本老头很警惕,闪身躲在了伙计身后。最近奉天城里很乱,虽然沙柳堡有日军驻扎,治安一向很好,但山崎仍不敢掉以轻心。
短短的一个上午,就能将山崎货栈的位置和基本情况查的一清二楚,甚至将对方的行动规律都摸得清清楚楚,这只能说明,来人对奉天非常熟悉,并且还有着特别的消息渠道,否则,绝对做不到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既摸清楚山崎的行动规律,还能把现场布置的如此惟妙惟肖!
一座破烂客栈里,四个行脚商人担着几条扁担站在院子里,一个满脸凶恶的光头壮汉一只脚踏在院子里的石碾子上,指着碾子上的一张报纸,对着手下的三个弟兄破口大骂。
茶铺老板掀开帘子,心疼地看了看地上的几个破碗,没有开口。
“什么信?前门的伙计呢?”
耿朝忠看着小易报来的消息,不由得惊诧莫名。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