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洋行众多,起步不易啊!”
“你在看玉真?”
场中的洋人看到这么一个骚包的人物,迈着至少放慢了两个节奏的八字步走了进来,无不惊诧莫名,纷纷交头接耳地问道:“那是谁?”
他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计较——他一直坚定的认为,玉真不化妆比化妆好看多了。
耿朝忠想了想,拨通了四方路那边周宏渐的电话。
耿朝忠墨镜下的脸顿时一冷,挥挥手问道:“三楼的贵客,可否为我引荐一下?”
小易一板一眼地说道。
耿朝忠抬眼看了看,顶层为观海台,侧有铁尖顶,此时正值隆冬,自然没有什么观海的雅客。
“嗯,他要呆多久?”
尤其是指节粗大的双手,看上去虽不雄壮,但马褂下面却隐隐有着肌肉虬结的身躯,更让耿朝忠清楚,此人不仅修炼内家拳,外家功夫同样出色!
耿朝忠呵呵笑着说:“烦请带路。”
果然,那管家走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白老板,楼上的贵客有请,不过,只限您一人。并且,楼上的贵客规矩颇多,还请不要介意。”
由于深受德国人影响,岛城的宴会可谓是开民国风气之先,其西洋和新潮程度,绝对要领先于此时民国的任何一个地方。
耿朝忠微微一愣,虽然他戴着墨镜,但脸部肌肉的微微扭动还是出卖了他的眼光。顿了顿,耿朝忠说道:“是的,玉真虽然不太熟悉这种环境,但是看样子,她接受起来还蛮快的。”
“讨厌!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不知道女孩的年龄是不能用来开玩笑的吗?”
他现在不认为这白老板是无意冒犯了,这分明是有备而来!
“哦?小易,没想到你还有这见识。”耿朝忠笑道。
溥仪来此地,应该就居住在三楼以上的房间里。
耿朝忠暗暗点头。
迎面一股暖风吹来,耿朝忠打量了一下大厅的布置:非常传统的欧式风格,宽阔的大厅里,洋人和中国人混杂其中,每个人都穿着精致的西服或者礼服,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低声交谈着什么。
小易冷哼一声。
“稍等。”周宏渐来到耿朝忠的车前面,从耿朝忠的手里接过一纸介绍信。
“因为以后我们要经常来这种场合?”
她没好意思问耿朝忠,反而转过身,看着赵梦琴问道:“梦琴,我是不是也得化个妆?可是我不大会啊!要不你帮帮我?”
耿朝忠微微一笑,举杯向着两位小姐一敬:“祝两位小姐青春永驻,芳华永葆!cheers!”
“什么?”赵梦琴不由得问道。
耿朝忠在旁边赶紧补充了一句。
“没关系,你熟悉就行。现在你没什么事吧?”耿朝忠问道。
把车开进铁门,来到一阶十多级的台阶下,几个人走下车,裹起风衣,按紧礼帽,顶着凛冽的山风海风,一步步走了上去。
赵梦琴娇嗔道。
耿朝忠明白,这管家是给自己提示,真要破了脸,也有话说。
这时候的妆容,他可真是享受不了,相比那种极为妖艳的打扮,耿朝忠更喜欢玉真这种天然去雕饰的味道。
“老板,我说的不是楼上那位和上面有关系,我指的是,楼上那位和天有亲戚关系。”
“都是装修布置的一些杂事,您什么时候去?”
赵梦琴盯着傅玉真的脸,上下左右看了几遍,也不知道是虚情还是假意。
只是,她却没有化妆。
在这店里呆了好几天,天天都是查账对账,两人早就无趣的紧,今天能出去,实在算是一件开心的事了。
“聪明!”
这种会馆不同于普通的茶馆,都是需要有人引荐才可以进去,虽然耿朝忠手里有张好古的介绍信,但这周宏渐作为金牌经记,这种场合肯定是经常光顾的——带上他,说不定可以省很多事情,再说,也对业务有利。
即使在上海,除非大型的领事活动,也很少能看到如此多的外国人,而在岛城随便一个会馆的日常宴会,洋人就可以占到一半以上。
耿朝忠依言而行,那人从上到下仔细搜索了一遍以后,点头说道:“可以了,请进!”
任何人住在这里,都会产生一种由衷的安全感。
“现在。”
那管家接过名帖和银票,深深地看了这白老板一眼。
“吴泽城说,这两年来,他基本上每年冬天都会来岛城过冬,会一直呆到天津那边天气转暖才会回去。并且这次来岛城的可不止他一个,还包括他以前内务府和禁宫的一些家属。看样子,他有迁居到岛城的打算。”
“白公子,白少爷,白大哥,您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其实以您的眼光,第一眼就能看出我俩谁更适合这项工作,我实在有点不明白,您为什么非要把玉真和我拉一块儿。”
“好地方啊!”
耿朝忠抬眼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