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后退的余地,也必不会后退。
树丛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草叶顺着一条行迹乱晃,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莫已猛地直起身来,警惕的望着那边,伸手从火堆里抄起一根前端燃得正烈的粗木枝,就听“砰”的一声响,一棵树随之沙沙的摇了两下,动静就全部平息下来,莫已顿了片刻,慢慢走过去,火光进前一照,一只灰毛的肥兔子倒在树下半死不活的抽搐着腿,脑袋上沾了好大块血迹,莫已很合时宜的想起了守株待兔那一说,天上掉馅饼的事,竟让她给遇上了?抽出匕首,沿着火堆巡了一圈,又举起火把照到高处,没有任何异样,莫已长长舒了口气,扒了扒额前散落的头发,又蹲回树下,心想这一天总算遇到点好事。可就这美食在前,如何处理让她犯了难,匕首悬在野兔身上比划了几下也下不去手,正犯愁呢,却听身后传来话音。
“劳驾让让。”
什么时候来的人,莫已半点没察觉,若是来要她命的,她恐怕已经往黄泉路上去了,莫已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燃烧的粗木枝掉在进旁边的草丛中,滚了几下火光压小了,当即握紧匕首横在胸前,仰头回望来人。背对着火堆,那面貌不甚清晰,只辨得身形高大,着冠束发,广袖长衫。他捉住莫已的目光,抬手指了指已没了动静的野兔:
“我追那小玩意儿至此,回去加餐。”
果然守株待兔的事情不靠谱,到嘴的兔子说飞就飞,若方才没那么多犹豫,也许还能吃到一点。她是饿透了,才会首先想到了这个。突然威胁近在眼前,荒郊野林,夜黑风高,出现一人悄无声息的靠近,说是为了追野兔,却不是立即就追着这野兔来的,话语之间,几多可疑。莫已按捺下内心惶恐,沉默让开,将匕首隐于袖中。饿肚子便饿肚子吧,只要没平白生出什么事端。
男子上前蹲下提起野兔,下裳广袖洒地,倒见他悠然自若,显出气度不凡来,莫已看清他下敛的眼眸,落了暗影格外的深,带着几分戏谑和随意。
对江湖上的人物,不怪莫已孤陋寡闻,不在其中,不知其事,了解尚浅薄,莫已也还没学会江湖人的做派,只是她如今只靠得了自己,一味退缩避让肯定不行,莫已说服自己,生疏的抱拳称礼: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