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雪不敢回头,她怕自己看见凌戈的模样,就舍不得走了。
她一转身就泪流了满面,模糊的视线里,安检员向她投来关怀的眼神,她摆摆手什么话也没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忍着不敢哭出声,她想自己现在一定特别丑,腮帮子酸的她发疼,眼泪却仍然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去年做阑尾手术那天,是她第一次有了离开的念头,躺在病床上找不到人签字的无助感她一直摆脱不了,她劝自己凌戈是在为他俩的未来奔波,劝自己放下离开的念头,可是越劝想法越强烈。
她的父母年纪越来越大,身体毛病也越来越多,年初赵美莲做了一个胆结石的手术,彼时她工作正忙,忙起来就忘了给家里打电话,等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赵美莲已经出院了,陈国栋一个人在家和医院两头跑,可想而知有多累,连着请了半个月假公司那边也对他有了意见。
陈冬雪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在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安静的问完赵美莲的情况,挂了电话就开始哭,她从一开始决定留在临川,就没问过父母的意见,起初两人都有点不乐意,不过看她喜欢,跟凌戈感情也稳定了,后来就再也没说过让她回叶城的话。
只是隔得太远了,赵美莲和陈国栋向来报喜不报忧,有什么事情都不跟陈冬雪说,这些事情堆积在一起让她越来越自责,越来越怀疑自己留在临川的决定,那是她第二次动了离开的念头。
这两年凌戈也越来越忙,两人待在一处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候好不容易待在一起,但是两人反而有些找不到话说,事情多了堆在一起,陈冬雪感觉十分疲惫,自己悄悄有了离开的想法,吵了一架后想法更是强烈,所以她辞职做好了离开的准备,知道陈国栋出车祸的时候,心里那一点犹豫也没有了。
尽管她放不下凌戈,但是一想到家里的父母,还有他乡生病、过节的无助感和孤独感,心里的那点犹豫也会消散。
周围的人都向她投来异样的眼神,陈冬雪也浑然不在意,任由自己哭了个够,手里也被陌生人塞了几张纸,被这些微小的善意触动,陈冬雪低着头眼泪流的越发汹涌。
哭得太久,以至于她下飞机的时候,双眼红肿的不像话,站在机场外,犹豫要不要回家,怕自己现在这副模样让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