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鸾听闻此言只感觉身内气血倒冲的更加厉害,瞬时间已经气冲灵台,却意外将自己之前的一切前尘记忆封印尽数冲开,终于记起除却尘鸾这个道号之外,他在昔日的清风天上,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鸢水花颜……
南华上仙在三清殿内自然是对殿外情形知道的一清二楚,也知道尘鸾在此时恢复记忆也并没有什么太大不一样的,虽然经历洗髓换骨之后,他身内那颗断尘丹药力已失,但是也断然不敢为了自己女儿在齐云山上有任何忤逆之举,鸢水蒹葭和她那几千妖兵倒是着实不必在意,只是可惜,这一次,这个鸢水蒹葭为救女儿冒然冲上齐云山来时,却好像是一时间因为疏忽大意,忘记了施法及时封印自己真身……
(二)
因为急于将花裳自齐云山上带走,鸢水蒹葭在一时疏忽大意之下终于还是在南华上仙跟前暴露了自己的少司命真身,鸢水花颜此时也终于知道自己昔日本是少司命的祭司神侍,一转眼千余年时间匆匆而过,自己已经成为三清殿中一个心无杂念的仙奴,而她却仍然还似当日清风天上那一身仙袂翩然的仙姝妩媚模样……
虽然身内断尘丹药力已失,但是鸢水花颜却始终不敢忘记,她是自己的主人,自己是她的神奴,所以自此之后,花裳就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女儿,而她身为清风天上的少司命,东皇一脉神女,即是流落凡尘,也绝非自己这样的卑贱神奴可以放肆染指,若是此次当真能够让她将花裳顺利自齐云山上带走,斩妖台上那一刀,自己也是尽可替了那个鲛女灵瑶……
但是鸢水花颜却是自来知道,南华上仙若是个好说话的,梨花林中那些个花精弟子……
所以不出所料的,南华上仙自然是未曾想到要将少司命给当场擒获,交给天庭处治,但是翦水花裳对福禄镇中百姓所为却是南华上仙心中再不能以清静无为借口轻易饶过了的,结果自然是在之后的几天里,花裳被南华上仙的洗髓换骨给惩治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鲛女灵瑶反而因为只是一个听令行事的从犯,在斩妖台上被罚了三百苔杖之后就放她下山去了,只是在被打了三百苔杖之后,她的鱼尾巴已经筋脉尽废,一身妖力也给打散的差不多了,即是还不至于自此瘫痪在榻,此后也再不能以妖媚之态继续去媚惑任何一个凡间男子。
只是现下虽然翦水花裳已经在齐云山上受过了洗髓换骨的滋味,但是对南华上仙而言,眼下最为麻烦棘手的一件事情却是该怎样去帝皇山上向沐水尘劫开口告知福禄镇上之事,因为若是翦水花裳口中之言不假,沐水尘劫难逃错杀门下弟子之名,即是这个弟子本就是一个自幼被他一手抚养长大的妖胎孽障,如此不问是非的在灵渺山上将他给逼杀至魂消魄灭地步,传扬出去也势必会让帝皇山一脉成为三界众生心中一个天大笑话,除非是在自己这里将此事给昧心隐瞒下来,左右现下沐水尘鸢已经在灵渺山中烟消云散,也确是不必为他再横生出任何多余枝节,毕竟眼下三界中一个最大隐忧还是天荒之境中的那个魔主逝水尘徽,他现下既然已经沦入魔道,来日打上天庭一统三界已是无可避免之势,但是天荒之境虽曾被用来囚禁那些触犯天条的妖魔鬼怪,却也是三界中一个最为易守难攻之地,即是十万天兵下凡,也未必能够在天台山上讨得多少便宜,因此上南华上仙以为只要自己在齐云山上对翦水花裳的惩治足够,也算是问心无愧,沐水尘鸢之事,自此之后自是不必再节外生枝的向帝皇山上之人无端提及起来……
因此上在受过洗髓换骨滋味之后,花裳还尚在床榻上将养身子,南华上仙就亲自出面和鸢水蒹葭激烈交锋了一次,他可以就此隐瞒下鸢水蒹葭的少司命真身,但是翦水花裳却要自此留在齐云山上,因为这个丫头自来心性娇肆乖张,若是让她继续待在天荒之境,势必会将那个本是天神沦落的魔主逝水尘徽给引诱的在尘世间大肆为祸作孽,祸乱苍生不可。
鸢水蒹葭知道南华上仙这是有意要将花裳给扣下为质,日后可以借此来牵制掣肘天荒之境,毕竟花裳在天荒之境中自来被千宠万爱,万众簇拥,谁人胆敢不顾及她的性命安危冲动行事,但是事已至此,看似也是再无一点回旋余地,魔主身内创伤尚未彻底痊愈恢复,天荒之境现下还正是在休养生息,韬光养晦时日,也确是不能在此时为了花裳一人倾巢而出攻打齐云山,如此必会根基动摇,元气大伤,不若先暂且听任南华上仙口中之言,将花裳留在齐云山上,左右这里还有鸢水花颜随侍在侧,想必花裳在齐云山上也未必会受多少委屈。
所以一番仔细斟酌之后,翦水花裳就被南华上仙给强留在了齐云山上,鸢水蒹葭和二位皇兄一起撤兵回去了妖皇山上,但是南华上仙可是一点也没因为她是个女儿家就在南华观中对她有任何宽待,因为和她爹爹不一样,他爹爹现下好歹也算是齐云山上的一个管事师兄,但是她,却只是一个不得脱身的被俘仙奴,南华上仙当然不指望她能够在南华观中安分守己的精心修行,所以就直接将每日洒扫三清殿的差事发派到她头上,只是这个差事最后自然是不出所料的直接落在了她亲爹头上。
但是即是每日里手头上一切差事都被她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