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昏庸无能的高纬变成了杀伐决断的高延宗,若是倾大周皇朝之力硬拼,虽然倒也能有几分决胜把握,但是付出未免太大,很容易让朝中心怀不轨之人趁机反叛,其实水裳从几年前开始就已经盯上那个武卫将军杨坚了,但是因为这个杨坚的女儿和太子有婚约在先,所以水裳知道自己不管怎样都是没办法说动舅舅尽快设法找借口诛杀掉这个杨坚断绝后患的,毕竟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舅舅是大周皇朝千万苍生百姓公认的仁德明圣皇帝,自然是不会在没有任何确凿证据之下任意诛杀朝中重臣,更加不可能想到暗中派人行刺这样的狠毒计策,虽然水裳以为舅舅如此放任这个杨坚在朝中权势顷天多少是有一点养虎为患,不过既然这个杨坚现下还没有公然露出狼子野心,水裳以为再给舅舅一些时间,他总能及时想到办法将这个心腹大患给彻底解决掉的,舅舅在水裳心目中本来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超凡男神,水裳相信这世上没有什么问题是凭借着舅舅的聪慧手段不能干净利落的彻底了结掉的。
只是眼下,水裳以为自己最要紧的是设法帮助舅舅先解决掉眼前这个不大不小的麻烦隐忧,她其实早已经猜到自从那个高延宗在洛阳城中夺位登基之后,舅舅的眉头就一天也未曾舒心绽开过,不过即是如此,水裳还是觉得自己有理由先让舅舅在桌案前陪着自己一起吃几块羹果点心消遣一下,毕竟看舅舅的惨白脸色,一定是又有几天没好好吃过一顿精致御膳了。
所以,“喏,舅舅,这块蟹黄花糕滋味不错,怎么,你不喜欢?”水裳一边将碟子中的一块蟹黄花糕狠狠叼在自己嘴里,一边伸出几根纤纤玉指将碟子里的另一块花糕轻轻送在宇文邕嘴边。
“哦,舅舅现在还不怎么饿,”宇文邕话虽如此,却还是很喜欢的伸手接过嘴边的花糕狠狠在上面咬了一口。
“这就对了舅舅,既然想要打仗,就要预备好了去了就别想要活着回来,所以舅舅你现在吃不下去喝不下去也是很应该的,毕竟你虽然身为九五之尊,但是说到底也算是一介凡夫,知道自己可能很快就要死了,哪个凡夫俗子还能无所畏惧的吃饱喝足,那才真的是活见鬼了,”她说。
“哦,翅膀还没长多硬呢,就开始看不起舅舅这个凡夫俗子了,那你现在是准备收拾行囊去终南山上修仙去吗,”宇文邕忍不住一脸宠溺的看在她脸上。
“哼,舅舅你也觉得水裳到现在还没指婚,是打定主意要上山当尼姑去了吗?”水裳微微有些嗔怪的媚眼凝眸在宇文邕脸上,“不然就算是修仙,齐云山的名气也总比终南山要大上很多的,是吧,舅舅,”她说。
“看你这个小脾气,舅舅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指婚的话,”宇文邕一脸宠溺的看在她脸上,“而且你也早知道终南山上可本来就没多少真正修仙的凡人,不过是借着修仙的名声想要入朝求官而已,不然谁会特意去离长安城三十里外的地方修仙,”他说。
“本来就是,虽然终南山上归隐的人自来多的数不清,但是也没谁能在山上归隐个十年八年的,差不多三年五年的就耐不住寂寞下山进长安城里来寻官做了,”水裳说话间忍不住冷冷一笑,“本郡主一向不怎么喜欢那些中原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中原的男人都不愿意上战场打仗保护女人,而是要让本该被好好保护起来的女人出去和亲换得他们的苟延残喘,”她说。
“水裳,跟舅舅说实话,你是不是又在慕容府中听见什么和皇后有关的风言风语了,”宇文邕的脸色瞬间微微一变,“姐姐姐夫也真是的,当初朕只是随意让阿史那燕多去慕容府中走走,可没说非要让姐姐姐夫多管她的任何闲事,”他说。
“舅舅,既然人都已经娶进门了,对待她稍稍好一点又能怎样,哪个寝宫里不能给她当成个夜寝的地方,非要将她给关到冷宫里去,其实就算是给关在冷宫里,舅舅你每天端着碗喂给她一口吃的,她也未必不会真心归降舅舅你的,”水裳无奈,“而且现下和大齐皇朝开战在即,说不定咱们还要上突厥借兵去的呢,”她说。
“水裳,是她先不容舅舅后宫里那些女人在先,”宇文邕无奈叹然一声,“舅舅这一辈子,就只不该将她给自突厥接来。”
“其实,舅舅,人家自突厥千里迢迢的来长安城里和亲,其实也很委屈的啦,”她说,“若是现下突厥已经兵临长安城下,舅舅你说不定还要将自己给送去突厥嫁给人家阿史那燕的呢,”水裳看起来一脸笑意盈盈而又微微有些幸灾乐祸的戏谑样子,“舅舅你总该知道,本郡主本名窦莲儿,水裳只是表字,即是随母姓,也该是宇文莲儿或是宇文水裳,但是为什么却一直被人称为慕容水裳的,”她说。
“没办法,谁让咱们大周很多族群还是以女尊为上的,你的母亲虽是朕的亲姐,但是因为她的母族以女尊为上,所以自幼随母姓,姓慕容,所以你父亲虽然姓窦,你却仍然还是随你母亲姓慕容,”宇文邕无奈,“你父亲虽是驸马,但是你家府邸却一直被称为是慕容府,想必你父亲心里也不是很舒服,但是阿史那燕可不一样,突厥近年来时常侵扰雁门关一带百姓,你怎知他们不会在咱们和大齐皇朝交战时趁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