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廷尉诏狱内,石墙上火光摇曳,照得通往牢房的每一条路径都好似充斥着森然血光。
牢内深处陡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吼,打破了原本诏狱压抑黯黑的气氛。
秦已随打了个寒颤,同谢起觉二人果断选择了绕路而行。
看守重要犯人的牢房外把手士兵众多,秦已随在隔墙外耐心地等待了片刻,很快便看见那些士兵接连倒了下去。
秦已随意味深长地睇了谢起觉一个眼神。
“你要跟过来吗?”她又问。
谢起觉越过她,深深看了眼不远处牢房里关着的人,闷声道:“不了。”
这可是你自己做的选择,秦已随了然地点点头,转身就走,她可是提前问过了。
牢房里的人被守卫一众倒下的景观吵醒后吓了一跳,心中慌张失神间看见有一红衣姑娘小心翼翼地踏过三三两两的尸体向他走来。
他不可置信地怔了下,三步并两步地便从草席上爬起来,不顾形象地虾着身子抓住了牢柱。
直至那姑娘真真切切地站在他面前,自己出口的嗓音都含了几分不知情绪的哑意:“秦姑娘?”
面对秦已随习惯使然,宋书礼即使身在诏狱,仍然礼貌地退后一步,行了个礼。
秦已随看着他这副落魄的处境,心中难免想起当初她在皇宫初见宋书礼时,他也是个满腹诗书且彬彬有礼的青年才俊,那样风光月霁的一个人,究竟是怎么被她看上,又心甘情愿地当她在宫内的‘细作’呢?
“委屈你了。”她道。
“秦姑娘才是令我和四小姐担忧,奈何在下已是池鱼笼鸟,有心而力无为。不过,索性秦姑娘果真无碍。”宋书礼微微一笑,“看来四小姐是对的。”
“既然我回来了,那宋侍郎便也不用再蒙受这不白之冤,会让你早些出狱的。”秦已随轻描淡写地道。
后续部分剧本她已了然于心,就算她不出现,宋书礼也不会冤死。
“在下一向相信秦姑娘,只是如今我已认罪,这大概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宋书礼在此刻不得不承认,上一个让他这样毫无保留去相信去依靠的人,只有太子殿下了。他道:“只是我的家人是无辜的,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