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温暖的冬天。”
这一刻时间似乎回溯了,漫天飞雪一夜之间将这几日消融的山川平流全然覆盖。
积雪漫到了他的脚踝,雪花成漩涡,似千万只白蝶恣意飞舞着,从波澜壮阔的江河上点骇浪而过,婉转、无声、惹人怜爱。
他缓缓抬起手,抓住了几片就要落下的雪花。
思绪混沌之时,脑海里又浮现出女人温柔的哼唱。
“木雕鎏金,岁月涟漪,七年前封笔
因为我今生挥毫只为你
雨打湿了眼眶,年年依井盼归堂
最怕不觉泪已拆两行
我在人间彷徨,寻不到你的天堂
东瓶西镜放,恨不能遗忘
”
这让他嘴角不自觉弯起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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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之后,火势被控制,府衙来了人,迅速将火扑灭,初生的一丝霞光照亮了整个泷郡。
房屋早已满目疮痍,侍卫一脚踢开主屋的大门,浓烈的烟尘扑面。
下意识的咳嗽过后,侍卫逐渐看清屋内的情状,生生怔住。
“范大人。”侍卫侧身让开路,有人上前汇报道,“一家三口都死了,不过”
范迪望向屋内,和地上紧紧拥抱着自己的小凌云撞上目光。
呼吸滞了滞,范迪似乎透过这个孩子清亮如水的眸子,看见当夜燃烧到天际的烈烈火光。
“还有一个活着,听说是这家男人带回来的养子。身上伤口很多,有的被烧得已经溃烂了。火发生在夜半,根本无人察觉。不过似乎是男人用自己的身体将孩子护在怀里,才留下的半条命。”
“真令人感动啊。”
这次,范迪命人将这个存活下来的孩子带回了府衙,照养疗伤。
请来的大夫告诉范迪,这孩子伤的太深,留疤的可能性很大,索性也只是男孩子,不拘小节些也无伤大雅。
面对大夫的宽慰,范迪也只是叹了口气,“他还是个孩子唉。”
等到范迪亲自去了趟为凌云准备的屋子,推开门只看见满桌子的大鱼大肉,然而里头却空无一人。
身后追随的侍卫呐呐地,“属下这就派人去找,兴许是他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