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暖阳却未曾将他辨认出来。
凌云唇角弯起一瞬。
他明明记得,当时的暖阳还是个富裕人家的孩子,吃穿不愁无忧无虑,却不曾想遭了这样的大劫,沦落至此。
凌云轻飘飘地扫了眼四周破旧的石屋。
夫妻俩莫名地因为他的眼神,神经紧绷了几刻,二人面面相觑思虑间,又听凌云温柔冷静地开口:“可以吗?”
男人霎时眉开眼笑,“当然。”
“暖阳,等你身体好起来,就能和以前一样,会有像样的伙伴会有好的生活,在此之前,安心养好身体,让凌云陪着照顾你,可好?”
暖阳重重地点了点头,同时又神色复杂地打量一番眼前乖巧俊美的男孩。
他叫凌云,在泷郡可从未听过,父亲这是从哪里捡回来的野孩子。
“照顾好暖阳,这是我对你唯一的期望。”
将他捡回来的男人,正式成了他的养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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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的晚膳,凌云获得了一个同白日巷子里时,冒着热气的大白包子。
他迅速学会了细嚼慢咽任何食物,因为这样似乎会饿得更慢些。
他没有独属自己安睡的居所,养父让他铺地而眠睡在暖阳的屋内,二来也方便他行使照顾之职。
暖阳每日的晚膳是这个家中最为丰盛的,可他一想到自己睡前要喝下苦辣喉咙的草药,任何东西摆在他面前都食之无味。
凌云一个包子啃了大半个小时,目睹着这个充斥异味的屋子内发生的一切。
他端来养母熬的药,想给暖阳喂下。
因为对凌云的警惕,暖阳刚开始还乖乖吃药,但喉咙里刚顺下一口苦药,凌云因此欣慰地弯起唇角时,他当即推开药碗大吼。
“苦死了,我不要喝!阿娘!”
养母闻声急匆匆地进了屋内,第一件事是夺过凌云手里的药碗坐到床边。
暖阳仍然暴躁着抗拒。
养母斜了凌云一眼,将药碗重新塞回他手里,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纸糖,嘴里说着低哄的软语,一边动作习以为常地拆开糖纸包装,将一颗甜腻的糖塞进暖阳的嘴里。
凌云干巴巴站着,脚指头在布鞋里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