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的那只手收了回去,重新递了一只空白的掌心到他面前。
他看着那道有些干裂的掌心,倚着墙缓缓坐直身子。
良久,他轻颤着眼睫,收走所有防备,将自己瘦小的手搭进男人的掌心。
有什么东西一瞬间将他全然包裹,饥饿和寒冷意识里浅淡了许多,他被男人拉起身带走。
因为再次清醒时,飘雪停滞,中心大街不知何时纷繁热闹了起来。
他的目光从一大一小牵起的两只手,挪移到男人别在腰间的布袋,里头装着男人适才并未真正给出去的包子。
街道一侧猝尔响起阵阵捧场的喝彩声。
他抬眼望去,穿过密集的百姓看客,中央围拢着一个独眼的小贩,气氛愈吵愈热,独眼脸上不自觉露出贪婪满足的笑容。
故作神秘地扫一眼现场看客,忽而掀起手边牢笼上遮盖的红色布帘,群众中顿时发出一阵低压压带着茫然疑惑的哗然。
追在男人身后的步伐情不自禁慢了下来,他忍不住朝那牢笼中细细望去,只看见一个蜷缩着的毛茸茸的身影,是类似狼或狗那样的兽科动物吗?方才路过人群时隐约听见了类似幼儿一样稚嫩的呜咽声。
他很快失了兴趣,生怕这个男人会反悔将他丢下,连忙加快脚步步伐,紧紧追在了男人身后,目光再次落在他腰间藏着食物的口袋上。
男人的家是座很普通的百姓院房,不算大的院子里只几处还说得过去的矮房。
他被男人留放在门口时,和院子里正洗衣的女人对上眼。
女人当即脸色一变,擦擦湿手,起身皱眉冲男人使眼色。
不难看出这是夫妻俩——他会意到这点后莫名轻松起来。
他直勾勾盯着男人和女人凑近耳语着些什么,两人时不时扭头阴恻恻地冲他斜一眼。
但很快,女人就被他不避不让回望时平静到甚至有一丝诡异的眼神吓到了,男人这时又在她耳边劝慰式地说了些什么,女人叹了口气摆摆手。
他看见女人冲他走过来,脸上的神色似乎用尽了全力在遮掩自己的嫌弃。
他被女人领进屋中,打来一盆清水,粗糙的布匹在里面浸透,女人力道有些粗暴地在他脸上胡乱擦着,但似乎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