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起觉草草掠了眼车厢内的情况,下一秒,那把匕首就反应极快地重新挥刺了过来。
他稍一侧身,将秦已随揽腰丢在了马车口。
车厢内,谢起觉本欲拔剑,却被那刺客利落地挥刀制止住,方才熟悉的无力感愈发浓重。
隐约意识到什么,手背额角的青筋□□,眼中带着杀意的薄怒更甚更急。
他单脚顶向那刺客的两腿间,对方身形明显滞了一瞬,主动往后退了一小步。
谢起觉刚欲起身,身体所有的力道却在这息间全部抽离,人刚离座几寸,又重重向下倒去。
眼中恍了几瞬,看见一个极其模糊的熟悉身影正靠近。
喉中溢出一声带燥的闷声,他闭了闭眼,半坐起身,感觉有刀尖一点点扎进了他的胸口,麻木的痛意蔓延开来。
谢起觉凭着剩下的意识,尽力阻止那把刀的深入。
耳边隐约有人在呼喊,很快,胸口这把匕首便停止了深入。
谢起觉艰难地撩起眼皮,看见秦已随手里握着那把被他丢弃的一半利箭,精准深入地穿透了那刺客的脖颈。
鲜红的血流了她一手。
谢起觉重新闭上眼,那刺客睁大了眼重重倒下。
“谢起觉!”耳边一道焦急的呼喊,莫名让他燥意缓解了几分。他难得地哑声笑起来,秦已随的声音近了几分,“那把箭上有毒。”
秦已随意识到这件事,脸色苍白得难看,她弯身到谢起觉跟前,捧起他的脸,轻拍了拍。
这种十分稀罕的触感让谢起觉笑容一顿。
秦已随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在这种地方乱了阵脚。
她凑近,想去查看他胸口的伤势,看方才的情景,应该是扎得不深的,极为麻烦的还是箭上的毒。
如果他不去替她抓那把箭,手心也不会被扎破。
秦已随手在他身上摸索来摸索去,很快引起了不满,谢起觉不轻不重捏住她的手臂,往下轻轻一带。
脑袋撞在他胸口的时候,秦已随呼吸慢了半拍。
很快他抬起他那只干净的手,捂住她耳朵的位置,轻轻摩挲着,指尖不动声色替她捻去眼角的血迹。
耳边声音又是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