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萧予屋中,菖蒲轻皱眉卧趴在床榻之上,背衫褪去,白皙的肌肤上是一道道醒目猩红的伤痕。
床榻旁坐着的人是秦已随,手握巾帕在她伤口边沿处轻轻擦拭而过。
“今日是我不该将你换了留在府中,苦了你受萧凌折磨。”秦已随叹了口气,面露歉色,“对不起,菖蒲。”
她垂睫望着菖蒲背脊上一寸寸伤痕,眼底的情绪一闪而过歉意,下一瞬又变得空洞平静,似乎方才眼中的怜惜只是错觉。
“秦姑娘快别这么说,你是我们小姐的贵人,自然也是菖蒲的贵人。”因为疼痛,菖蒲咬着牙,声音隐隐发颤,扭头问道:“我的事无关紧要,今日小姐去宫中可有什么事?”
“无恙,只是去见了皇后。”
隔着一帘屏风,能模糊地看见屋内另一头,萧予寻药时心不在焉的落寞背影。
“赐婚一事本就让小姐伤神,如今又受皇后这一遭,小姐心里肯定十分难过。我却什么也做不了,还为她添了麻烦,让她再次与萧府的人结怨。”菖蒲透过屏风,盯着萧予,她咬住唇肉,“菖蒲只希望小姐未来顺遂,哪怕是太子殿下菖蒲也只愿他可千万别连累了我家小姐。”
“阿予是个明事理顾大局的人,菖蒲放心。”秦已随仍一丝不苟地擦拭着伤口处污脏的血迹,她声音淡了几分:“在这深墙大院之中,除了阿娘,萧予唯一惦念的人就是你了,菖蒲。”
菖蒲闻言,似乎更加动容,“小姐”
“你家小姐性子虽然孤冷了些,但与你,并未看作主仆,你二人相依为命多年,她自始至终最是放心不下你。”秦已随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凑近,如在耳畔,一遍遍回响:“菖蒲,你要永远守在你家小姐身边,无论发生何事,哪怕是最后一刻。”
“秦姑娘我会的。”菖蒲的目光仍落在远处的萧予身上,眼神却空洞凝神了几分,看似毫无意识,却又万分肯定地应道。
秦已随微微笑了下,手掌顺了顺菖蒲的头发,“可还疼?”
“菖蒲不疼,菖蒲只心疼小姐。”菖蒲回过神来,回头看了秦已随一眼,“秦姑娘有所不知,我家小姐以前不是这样的。梅姨娘还在的时候,我家小姐何尝不是在母爱滋养下长大的,她天真、开朗、心地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