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来到军营的第一天,那日说过的话将军是否觉得那是情急之下的开脱之词?”
谢起觉不语,冷漠地看着她。
“并非,民女所言句句有迹可循。”秦已随道,“我在这里无父无母,无处可归,可以说是走到哪里哪里便是我的家,元齐境内我去过许多许多地方,丹勒之语,我也只是略懂皮毛。将军的丰功伟绩,令世人敬仰,我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但我经历的看见过的,却也是谢将军无法想象的。”
谢起觉沉静了许久,二人陷入长久的对视中。他瞳孔微沉,晦涩不明,里面却倒影着秦已随清冷镇静的面孔。
他嗓音忽然变得暗哑,眼睫垂着,道:“这就是你倾慕我的原因?”
秦已随那番话的弦外之音,我们是同样的人。
与之前跟谭漆对话一般,秦已随感觉自己费半天口舌,谢起觉这块坚硬的顽石,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
她微微笑道,给出了在冒尔顿营地时一样的答案。
“是。”
谢起觉再次低身压近过来,容貌俊朗,黑亮垂直的尾发扫在他的脖颈,那股辛凉之息扑面而来。
“抬头。”
秦已随没由来地紧张起来,心脏砰砰直跳。
他却突然伸手扼住她的手腕,向上轻抬了抬,秦已随被迫仰起头。
少年黑眸深沉,横眉如剑,低哑而下的声调还拖着慵懒的尾音。
“既如此,那姑娘今晚……就留在帐中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