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拷问责罚。
现在也顾不上别的,秦已随冲那士兵睇过去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而后眼一闭腿一蹬,躺在了死人堆里。
为了确保真实性,演戏演全套,秦已随忍着恶心不适,胡乱在自己衣物、脸颊上抹了几道血印子。
那个士兵正面目狰狞地等待着外面冀营军的人,忽然瞥见秦已随的动作。
看过去时,她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在手边的俘虏尸体上随意扯下来一块裂甲,罩住了自己半张脸。
最后在这个营帐里众多扭曲惨烈死相的尸体中,寻了个还算端庄淑女的死亡姿态。
士兵无视了这个女人掩耳盗铃的愚蠢做法,目露警惕地听着外面动向。
方才听马匹落地的蹄声,应当只有单枪匹马一人。
意识到这点的士兵,也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萌生出了抵死反抗的心理。
忍着剧烈痛意,跌跌撞撞地站起身,随手抄了把破损的砍刀,小心翼翼又步履蹒跚地往寝帐门口行去。
秦已随双眼紧闭,其余观感格外敏感,耳朵里满是砍刀摩擦地面发出的刺啦声。
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道这家伙难不成想和冀营军的硬碰硬?就凭他现在这副破败身子,能杀得了谁?
不是她帮着谁,你现在若是聪明点,学着她躺下来装死,说不定就能侥幸逃过一劫。
正嘲他莽撞蠢笨,下一秒便听见那士兵口中含糊不清、却又饱含恨意的狰狞吼叫声。
秦已随心脏一缩,只听一道刺破劲风的声响,伴随着刀刃刺破血肉,那士兵顿时消了音,重重向后倒去。
始作俑者冷静地出奇,一步一步像是按了慢放键,走到了那士兵的身旁,确认已无活息后,利落地抽出自己的佩刀,斯条慢理地擦干上面的血迹。
来的到底是冀营军的何人,居然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将人斩杀了。他难道辨认不出,这士兵一副元齐人长相吗?
这想法也只在一瞬之间就被秦已随抛之脑后,现在最应该顾及安危的是她自己。
……
像是有意在拖延时间,谢起觉一直将自己的佩刀擦到干净无暇,发光发亮,才漫不经心收回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