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了他们走水路,那我们现在前去拦截,怕不也是无计可施,如何敌过?”程拘神色凝重,别人没拦下,是大军前去送死,最终全军覆没了。
秦已随摇摇头,“不必,按照对方和我方的速度来看,如果一炷香后我军出发,我们选西南方向……”
她稍弯腰,伸手在舆图上比了条路,指尖轻点,“这条路是最佳。届时,冒尔顿他们要么没过水,要么再快也是刚出金卢江没多久。”
“那么按照我的计算,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一定能在骥山之外将人拦截到。”
程拘也低头凝眸一看,“这下了金卢江,可就直捣骥山了啊!”
“不会的,冒尔顿的性子绝不会走这条最近的大路。”谢起觉的声音带了些清亮的笃定,“他并不确定这条大路上是否有冀营军的人,骥山营地内部到底情况如何,他也难辨真伪。
况且大路地势很容易打草惊蛇,让冀营军撤到泷郡做了防备,那可就易守难攻了,冒尔顿绝不会做风险这么高的事。”
程拘满意地看他一眼,“英雄所见略同。”
谢起觉没兴致搭理他这一出,身子靠在案台边,低着眉,目光却充满挑衅地对秦已随道:“秦姑娘这么聪明,不妨再猜猜冒尔顿会选哪?”
秦已随无言地瘪了瘪嘴,都分析到这个地步了,答案不是显然易见,这个小混球一天天都都朝她安的什么心。
“除了大路,最近的便是朔安山了。”秦已随点了点舆图,继续道:“朔安山地势极为特殊,两山傍路,中间的朔安路直通骥山后林,观察、防守、隐蔽,绝佳之选。”
“秦姑娘好生聪明,把胡人的心思猜了个透。”谢起觉浅笑着道。
程拘听他说话,看他皮笑肉不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少说两句吧你。这朔安山我们是再熟悉不过了,只是这前提我们是从西南抄近道拦截,那结果必然就是要攻上朔安山,那山势可是极为崎岖险峻啊,不论是骑兵还是步兵根本没法翻越而下,如何进攻?”
说白了,这朔安山就是块被从中间切开的鸡蛋,就算拦上了山顶,也拿冒尔顿军无可奈何。
“都意识到是进攻问题了,那可太好解决了。”秦已随露出一个不甚在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