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地迎来了胜利的黎明曙光,成河的横尸断骸祭奠死去的将士和百姓。
那一刻,他心中却定是后悔的。
视线恍惚中,眼前的人和画面里孤身踩着敌将尸首,眼神黯淡、嘴角却挂着淡笑的栖芜将军,不断重叠又涣散。
“谢起觉……”秦已随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
冰冷的手背覆上温热,谢起觉眸色微动,嵌进绕襟的指腹沾染几丝粘稠湿热。
耳畔又响起程拘慌张发狂的话语,“谢起觉,你够了!不管她是不是细作,当下不是管这个的时候,你给我松手!!!”
脖颈上的桎梏猝然一松,秦已随整个人跪倒在地,无力地垂着脑袋,捂着胸口咳嗽不止。
后背爬满了深凉的寒意,秦已随生生打了个颤。
刚刚谢起觉这个混蛋眼里的杀意是真的,若是没人阻拦,他怕是真的会因为满脑子得不到论证的疑点,想杀了她。
“谢将军!”程拘简直要大喘气了,他刚刚怎么拉这个家伙都拉不动,这家伙是头牛吗?
这种顾大局的时候,竟然还想着处置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细作。程拘火都要上来了,他不禁吼道:“谢起觉!”
怪不得之前略有耳闻,这位谢将军领兵打仗时的风格离奇又偏激,偏偏还能出奇制敌、屡战屡胜,如今真是领教了,身上顽劣戾气竟如此之重!
谢起觉慢悠悠站起身,漫不经心扫了眼地上的人,微笑道:“抱歉秦姑娘,出于本能。”
要不是现在没有力气,秦已随气的握拳能把骨头捏到嘎吱作响。
“不过是不是细作,谁也没法为你佐证。包括那些被抓的俘虏,该有的下场谁也跑不了。在那之前,安分些,劳烦秦姑娘多担待了。”
到现在还在威胁,秦已随简直看都不想看他了,直接把头抬起来望向程拘,“我这里有个法子,还请程校尉一听。”
程拘也不想搭理谢起觉了,“姑娘但说无妨。”
“可否给我舆图?”
……
嗤炎王部留下掩人耳目的牺牲兵,被前来占领的冀营军全部斩杀干净。
“在营地之外的确有冒尔顿军用来掩人耳目,逃入境北内地的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