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
深呼吸,翻身下床,她光着脚走向门口,轻轻转动门把手开了一条不大的缝隙,她探头出去张望,安静的客厅里同样是一片昏暗,方辞礼……走了吗?
想到此处,江榆莫名感到一阵失落,打开房门便朝着沙发的方向走去,脚步越近,呼吸声越是清楚,他没走。
江榆看向沙发上的黑影,暗暗松了口气,抓起一旁的毯子轻轻盖在方辞礼身上,随即转身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方辞礼睡觉很老实,此刻的他安静蜷在沙发里,像一只乖巧的小狗。
江榆伸手拿起茶几上的红酒瓶,对着瓶口喝了一口,擦了擦嘴角的酒渍,抬眼看向熟睡的方辞礼,她一直不敢承认,在鸡鸣寺的这些日子,她时常会想起这个男人,会想起从小到大他陪在她身边的日子,方辞礼从未对她发过脾气,他知道她喜欢吃什么,生活习惯是怎样,每一个因为段州屿失落的时刻,他都在他身边,虽然总是吵吵闹闹,却也从未离开过她。
她举起酒瓶猛灌一口,因为动作太大,放下酒瓶时的声音终是把他吵醒了。
迷迷糊糊的方辞礼抬手在脸上搓了搓,随即看向对面沙发,许是刚睡醒的缘故,语调甚是温柔:“江榆?怎么不开灯。”
“对不起,吵醒你了。”江榆的声音也是一反常态的平静。
“对不起?”方辞礼皱了皱眉,起身靠向沙发:“你是江榆吗?”客厅实在昏暗,他怀疑自己看错人,江榆什么时候跟他说过对不起?
“不然还能有谁啊!你的情妹妹?”江榆放大音调。
“嗯,这就对了。”方辞礼松了口气:“这才是我认识的江榆。”
“受虐狂吗你?”江榆白眼,拿起酒瓶又喝了口。
“对啊。”方辞礼不以为然,起身走向江榆身旁坐下,随即伸手夺过她手里的酒瓶,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喂,我喝过了。”江榆一瞬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那怎么了,我又不嫌弃你。”方辞礼放下酒瓶,舒服的靠向沙发,昏暗的客厅,安静的江榆,这种感觉还蛮好的。
“随便你。”江榆突然觉得耳朵发烫,她平日里张扬跋扈,却是鲜少跟异性有什么暧昧举动,二十四年的光景里,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