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转了地方，回到了队伍当中，林威也没有问他们去干什么了，和宋志站在一起，打量着城内的景象。
整座平乐县之中，现在只有他们这行人，不知是心里带来的压抑感还是如何，总感觉这是一座鬼蜮。
确实，这里在三个月前，青州官员刚到平乐县的时候，见到的确实是一座鬼城，街道上松松散散的白骨，见证着这里的人们曾经都像林凡在的青州城一般，平和安乐，人们在街道上各忙各的。
富家公子带着狗腿子在街上横行跋扈，小摊小贩们配脸笑对人来人往，还未出阁的女子在闺房中偷偷看着禁书，习武的好男儿正默默泼洒汗水。
说不定其中哪个男儿便有成为大侠的梦想，哪个怀春的女子正想象着情郎踩着七彩祥云来迎娶自己。
勾栏中，浓妆艳抹的姑娘还在花枝招展，流过平乐县的小河中，上面泛着轻舟，轻舟之上的一对白骨，也是一对情投意合的爱人。
林家的势力在青州都是数一数二的，所以林凡自然看过衙门内的卷宗，虽然这些是封禁的，但林晓还是将其搞了回来。
或者说，林晓专门让自己看见这份卷宗。
林凡的心思沉重下来，这就是修行吗？
踏着累累白骨，跨过尸山血海，林凡的心思仿佛拉回到了那场梦中，不由的有些头疼起来。
林晓的意思他明白，待到他进入书院中修行，若是一直呆在象牙塔中还好，但若是以后出了象牙塔，面对的，便是这样子的场景。
白鹿书院的院长将这群人派了出来，恐怕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林凡看着前面懵懂无知的读书人们，心里并没有嘲笑他们脚下微微的颤抖。
自己只是那场梦给自己的映像太过深刻了，以至于当看到那份卷宗的时候，心底只有细微的恐惧与心寒，林凡也没有忘记那场梦中，无数的蝼蚁四处厮杀，存活下来的人们毫不顾忌身边的尸体是否是自己前一刻的同伴，哪怕那人刚刚对自己说，我们未来媳妇生了儿子，便结为兄弟，若是一男一女，便结为亲家。
在那群读书人的前面，是新鲜的泥土，土坑里是仍旧泛白的尸骨，他们又被挖了出来 ……
“这……这……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