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山穷水尽,又怎会来求他,选择兵行险路。
他说:“…我去求我爸,让他给我钱。”
对方笑得嘲讽:“你把老子看成了什么人?我有手,还用不着别人施舍。”
那一次,他们不欢而散。
他在谢常平书房外跪了一夜。
后来一个月,他染回了黑发,重新换上校服,当起了好学生。
拿钱的第一时间,他找到江祈。
但太晚了。
他已经踏进了沼泽,把名字写在了生死薄上。
他死死地盯着他问:“江祈…你一定要去吗?”
拳场最高级别赛事,如果赢了,会有三十万的奖金。但凡跨进那个门,生死由命,富贵不论。
他说:“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中途退赛,违约金只会更高,更何况…他又怎么能因为自己的家事牵连别人。
谢麒什么都没说,他走的那天,他在心里念了句保重。
擂台有这么个规定,如果一方在倒下的十秒内仍能站起来,那么比赛继续。
他不认输,被人打断了肋骨,顶着青紫斑驳的脸也要站起来。
对手走到他面前,拉了他一把:“再打下去你会没命。”
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能走到现在吗?”
他说:“因为我从来不怕死。”
他从来不怕死,因为他还有比死更在乎的东西。
他要让他们,好好地活下去。
那年夏天,生死场有个传闻。
一个十六的少年,坚持到了擂台的最后一秒,却葬在了领奖台上。
拳场成了埋葬他的坟墓。
那个少年,终是没能,从那里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