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九点四十,烧烤店人正热闹。
里屋一共摆了六张桌,公共的,不隔间。
几个男生喝多了,勉强能走路的程度。
一出门,宋肖就躺下了,旁边的男生也被他拽得往后趔趄。
“妈的宋肖,你小子有毒是不是?”
宋肖坐在地上,咧嘴傻乐。
谢麒没扶起来,蹲下问他:“回家还是住外面?”
他闭着眼睛:“开/房……”
谢麒说:“…你太沉了,自己起。”
半晌,他才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走了两步,被谢麒拽住:“那边。”
他调转方向:“哦,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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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近一家宾馆,开了最贵的房间,条件依旧不尽人意。
两个醉鬼走不远,只能将就。
宋肖问了他好几遍:“谢哥,你真不和我一起啊?”
他说不了。
“为啥?”
“我妈不放心。”
“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跟个妈宝似的?”
他把钥匙塞给他,不想解释。
他坐电梯到一楼,宾馆老板是位中年女人,眉梢带着几分风情,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对面。
他顺着她的眼望去,视线停留一秒,随之走到门口。
目光汇集的一刹,谢磷眼里瞬间松懈,像是融了万千春色。
“外面下雪了。”他嗓音温柔。
谢麒转而看向屋外,恰好一片雪花飘下来。
“刚下?”
“没一会。”
他说,一点都不冷。
他的眼,脸颊,脖子,全是热的。
“你喝了很多酒吗?”
“不少。”
“你脸都红了。”
“我喝酒容易上脸。”
“妈刚发消息问我了。”
“打车了吗?”
“没有。”谢磷说,“哥,你忘了,咱们家离这不远,不用打车,走回去就五分钟。”
他抬头,今晚还有月亮。
“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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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楼梯费力气,谢磷搀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