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还没安路灯，路也没修。下过雪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薛瑶拽着贺琰。说不清是怕他摔倒，还是怕自己摔倒。
“新年快乐呀贺琰。”她想起自己还没跟贺琰说过这句。现在补一下正好。
“收到。”贺琰点头。
她听到很轻的一声笑，扭过头又看不清。
她问：“你就没有新年愿望什么的？”
“有，”贺琰道，“希望明年还能和你一起。”
薛瑶被他的话吓到咬到舌尖儿。
“嗯……好呀。”高一下半年不分科的话，肯定还是一个班的吧。
贺琰问她：“你呢？”
“我啊。明年还要继续想办法多赚钱，维持生活费什么的。不被找麻烦最好了。然后看好你？”
薛瑶语气轻快。
贺琰看了她一眼。失笑的想着，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也是。
薛瑶带着他在院子里玩儿小型烟花。先是仙女棒，然后是插在雪堆里能飞很高的单只烟花，还有装在小火柴盒里要擦一下再扔出去的炮仗。
直到所有的烟火玩完，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村子里其他人家也点燃烟花，五彩缤纷的烟火在缤纷的夜空炸响。
薛瑶惊呼着指给贺琰看，转过头却发现他在看她。
“新年快乐。”他再次说。
一转眼到了年初二。一般是女方回娘家的日子。村里这天来往的人和车辆也多了起来。
这天田秀芬难得的有些愁云，但又不想两个孩子看见。
原因薛瑶知道。田雨檬自打嫁给王广发就没回来过。上次还是她开学前。
姥姥和她不一样，对于自己的亲闺女，姥姥还是有感情的。
贺琰也是聪明的，看出了问题。但她不说，他就不问。
薛瑶闲着也闲着，就说：“那天见过你们下山后，我亲妈带着我继父就回来了。原因是我继父的厂子出了问题。本来是找我姥姥批卦躲灾的。在村里听了我的事，就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她说的漫不经心，贺琰却担心起那天的情况，担心她又因此承担了什么代价。
他注意到了她说的词“躲灾”。
贺琰扣着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