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瑶像咬了舌头埋头吃汉堡，半张脸塞进围巾。
她偷瞄着贺琰，他神情依旧淡淡的。
没多想就还好。
她偷偷松了口气。
出门前两个人互相帮忙戴好帽子围巾。贺琰牵着她道：“走吧。”
县城回镇上的班车不少，但大多是小型客运车。为了装更多的乘客，内部进行了改造。双人座椅都被拆掉了，装上了条凳。中间空出来的空间比较大。
薛瑶和贺琰坐在靠后门的位置，贺琰靠着栏杆，薛瑶被挤着紧挨着他。
上车的人越来越多，薛瑶似乎在人群中看到了那对违和感极强的双马尾，左眼重重跳了一下。
“贺琰，”她悄悄拽着贺琰的袖子，“我看见了……”
贺琰冲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按着她的头埋在肩膀上。
薛瑶紧紧的闭上眼。
她能感受到一股怪异的视线在盯着她，即使在北方冬季寒冷的空气里依旧让人觉得恶心。
薛瑶紧紧抱住贺琰的胳膊。他冰凉的手指覆在她眼睛上。
满载乘客的车启动了。
那个脸上布满纹路的小男孩被母亲抱着坐在他们对面。上车的人难免好奇，以为孩子是得了什么怪病。
男孩儿的手已经被包起来了。为了防止他再次咬手指，每个指头上都带了橡胶指套。
贺琰越过人群的缝隙，看到了那双灰色的瞳仁，也在看他们。
他仍在啃着指套，嘴巴流涎。看上去有些得意。
贺琰蹙眉，眼底升起怒意。目光阴沉，酝酿着杀气。
对视了片刻，男孩儿吃手指的动作停了。有点畏缩的缩着脖子。
她作妖这么久，还没一个能制住她的。居然因为少年的眼神产生了本能的畏惧。
薛瑶快要到站的时候被叫醒了。她迷糊着被贺琰带下车。
没想到中途居然会睡着。
明明见到那孩子怕的不行。
自己这胆子到底算大还是小？
田秀芬没出门，一直在等他们俩回来。看见她一脸困倦，就知道在车上睡着了。
田秀芬笑着捏她脸：“小困猫，一坐车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