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án)击于九霄云天，所以他进公司后的目标是考取中央公务员。但自己本科所学专业是工科，招考职位一溜看下来没一个可以报的。思前想后，他决定先考个全日制法学专业研究生，花3年时间搞定报考资格。既然决定考了，羽想考个名校，聊以告慰当年的自己。人一旦有另攀高枝的想法，工作上是放任自流的。他兴致勃勃地投入准备，连上班时间都在备考，本职工作变成了碍眼的绊脚石，能糊弄就糊弄，得过且过。这一考就是3年，可能就是这个命吧，3次都以失败告终。等到同一批进来的很多人都做了中层领导的时候，羽看着自己一事无成不免心生尴尬凄凉。第4年他累了，放弃了考研的想法，但接下去做什么，路在何方，他也不清楚。此后几年又是丧失目标的时期，行尸走肉，他是主席台下的nobody，他是消防演练的群演，他是凑人数的利器。
直到今年冋给他指了条明路，才觉得整个人活了过来。现在的情况是，羽在这个主任的领导下，每天都在刷低自己的三观，羽对他是怎么坐上主任位置的深深存疑。
“大领导肯定都瞎了，提拔这种黏糊糊的窝囊废能干什么事？蛟龙岂能游于浅水，事实是不仅游了，还遭虾戏了。看吧，这就是投身小地方的坏处，领导自己的都是一群蜎飞蠕动。”羽满肚子怨气。“不爽归不爽，这都是我咎由自取，自从进入公司我就没把这份工作放在心上过，我认了。要不然还能怎么样，按揭才刚刚开始呢，我需要这份工作。”他给自己的心理堤坝再加了几层楼的高度，以拦住处于决堤的边缘的强烈的改变现状的意愿，“就让这盛满的耻辱作为我前进的动力吧。”
完成主任交待的事，羽怀着不得志的抑郁去厕所蹲坑。抽纸，锁门，点烟，下蹲一气呵成，刚刚掏出手机，“duāng”的一声，放桶的声音，紧接着开始敲门，“咚咚咚”“有人吗？”“咚咚咚”“有人吗？”低沉不带感情色彩，这是保洁阿姨要来打扫厕所了。如果这边有人的话她就先去打扫对面的女厕，大概3分钟以后会再来问一遍，如果你还没解决完她就只能先去清洁别的楼层等下再上来。
“该死的。”羽窝火不已，被迫挤出一句话，“ 有人。”
一切因为“咚咚咚”而变得有时间节点了，心理压力无比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