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兹城内,福来客栈二楼房间临窗的桌上,刘文正在阅读刚从神都来的消息。
他手紧紧攥着信条,上面写着:刘老头,停渊罗家没了,你的学生我已叫人保下,可还是起了冲突,听说被海外的人救走,如今下落不明。
他闭上眼睛,唇齿挤着,连出的气息都像有什么束缚着,缓而紧的落入微凉的空气中。
他怒,怒这生命融入暗流悄无声息;他怒,怒这世道搁浅了太多的文明;他怒,怒自己只能空怒而无计可施。
怒到极致就是悲啊!
他不过还留有那么些权力的荤腥味儿,已不受命与谁,又或能够命令他人。他的那点荤腥味道随着年龄愈发明显,像是荣耀和酒似的,在逐渐变浓,变得高昂而无法被自己把控。
比如现在,他知道这些消息,知道了自己的学生受到了如此悲惨的劫难,知道了她被人救走。可这让他想到那些自己不知道的一切呢,世间不幸都和他无关了吗?
刘文头一次觉得自己老了,这年迈来得太过迅速,像重物坠下,叫人胆颤心惊。
他想着这些,还想思索更多时,祁圣他们回到了卡兹城,外边的街市上满是议论和说笑,叫他朝远而高的城池看去。
“人总得认识自己的一切,为了拒绝。”他喃喃道。
而刚入城池的考生就没有那种街市上的热闹了,反而因此让他们有些恍惚,自己这就从妖兽横行的森林里出来啦?
他们一群考生经历了第一次和妖兽的搏杀,心情复杂,只有祁圣四人照常的交流着。
祁圣四人相较于其他考生经历得更多,对今后的路也有自己的思考,并且对世界不断的认知和理解,叫他们能够更加从容,信心虽来得壮,但他们已经不是牛犊子。
邱光光罕见地没有说笑,此时正看着满脸惧色的丰冼。
丰冼刚才在森林中遭到了两只妖兽的偷袭,那两只妖兽配合默契。他的“劳浊”虽让妖兽忌惮,但也使得妖兽触之即走,给他带来了很多伤口。
慢慢丰冼就没了体力,妖兽抓住机会,一口獠牙欲咬进他的脖子,被“离怨之风”给救回了。
楠帼虽为丰冼施术治疗了伤,但他心中的阴影却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