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至半,刘文的房间内还点着灯。
他正阅读着蜂鸣从神都带来的信,得知了那边发生的震动。
“跳蚤掉不下来,亡了些在峭壁上攀援的羱羊。”
他喃喃自语,无心入睡。
他拿出纸笔,开始回信,这一封信直直写到了天浮白。
而客栈里的少年们此时都已整装待发,有的跃跃欲试,有的隐隐担忧。他们好比一条被拉直了的皮筋,两边的人只管朝外拉,而中间的生怕断裂。
位置不同,对事情的看法也就不同。
刘文把蜂鸣唤出,掌心有几颗红豆,轻轻的抚弄它小脑袋上的白毛,将一夜的安排都化作了一丝微笑。
“刘老师这么大年纪也懒床的?”邱光光看了一圈,没见到刘文,清嗓子似的大声喊。
“一大早就咋咋呼呼的,折寿。”丰冼搓揉眼睛,睡眠质量不是很好,打着哈欠。
“刘爷爷有自己的事情,又不是你的小厮。”祁琳儿听见折寿,责怪邱光光。
她最近和霓澜亲近后,总听见对方感叹:岁月歹毒呐!
以至于她也共情地感到自己的年华开始飞逝了。
孙林五经历了昨天的事,丝毫没受影响,不论是权力的漩涡还是各种阴谋阳谋,在他这儿都不如好好睡一觉。
他早就摸爬滚打过了,心脏已跌撞出茧子。他知道应该信谁,应该什么时候拔剑,这就是他的信条。
祁圣很期待今天的考核,他感到只要用心思考,这些考核对所有考生来说都是机遇。
他正想着,邱光光走了上来,说:“祁圣,你说咱们今天能见到楠帼不?”
“见不见得了楠教官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听了你直呼其名,一定对你印象很差。”
“这你就不懂了,差印象总比没印象好。”邱光光说,“你看她昨天那高冷的模样,谁有本事能跟她多聊两句啊。”
祁圣却不这么想,他想起昨天被楠帼救下时,对方扶住了正要摔倒的自己,那种本能的善意是很明显的。
“楠学官很善良,你别着急下定论。”祁圣说。
听了这句话的邱光光,像被摸了屁股的老虎,一把上前拿住祁圣的肩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