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圣听到耳畔传来富有节奏的滴答声。他想睁开眼,却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
他的内心越使劲,虚无感就越明显,如同在心中攥了一把流沙。
慢慢的,声音从祁圣的耳畔淡去,沉入了意识深处,这样的错移让他感到奇怪。
“我飞起来了?”
祁圣不明白当下状况,目不能视,口不能言都不能用来形容他的感受,五感皆失或许更准确些。
“一只破茧的虫子所处的境地。”他想,“不,远远不及!”
他思绪翻飞,让心中慌乱有了出口。
上升的牵引感仍在持续,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精神开始疲惫,情绪姗姗来迟,对未知的惶恐终究抓住了这个十四岁少年的脚踝。
那些缺失给他带来安全感,如今悉数变成锋利的麻木,撕咬着他年轻的心灵。
突然,祁圣看见了外界,一幕幕神异的景象钉在他的视野中。
天空像一块多层糕点,被各种色彩划分,堆叠到了极目之处;森林堡垒般据守在地面,其中有几棵古树搅动云岚,像是从九天之上落下的生命瀑布;朝东望去,鳞光闪闪的海洋无限地向上延展,最后滚进巨大的红色风暴中。
祁圣被眼前的一切摄去,既震撼,又惊艳。他感到天地的无穷伟力经过了他,他并不是作为一位造访者来此,而是作为此间的一部分重回。
当他回过神来,明白自己的处境时,本能地一阵哆嗦。不同体型和色彩的飞行巨兽近在咫尺,它们秩序井然地为他划出了直通天顶的空中行道。
祁圣看着这些闻所未闻的凶兽,它们有的体形巨大无比,眸中雷霆闪烁;有的虽小,但速度快如闪电;有的长相无比怪异,都不大看得出来是兽。
他发现这些生物都有一个特点,都有龙的某个特征。
在祁圣的视野里,这些飞行生物见了他都恭敬地停下行礼,做了一个点自己额头的动作。
祁圣继续向上升起,接着四周的景象更使他无比震撼。
他看到自己正在接近一个由飞行猛兽组成的“金字塔”的最顶端,那放着一张某个族群组成的巨大圆桌。
临近桌旁的一群巨大身影的轮廓使他心里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