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子仁不知,自己所求究竟对不对。”
徐步跟在阿姐身侧,周子仁抓住肩前背绳。“明知小狼无罪,却眼见小狼抵命,必然不对;小狼不死,却令阿华哥哥仇恨难解,必也不对。我便盼阿华哥哥亦如我所想,以为幼子无辜,饶他性命。”他平静道,“可小狼终究丧命,我无力相救,阿华哥哥或者也恨意未消。那时我才知,我一厢情愿所求,不过使阿华哥哥平添怒气,毫无意义。”
略略一顿,他轻声自问:“若早知这般结果,又该如何行事?我想不明白,有时便只反复想,却什么也不做。”
想这许多做甚?李明念觑一眼身畔。小儿远望前方,又似茫然出神,不知看往何处。“你爹不愿打仗,却可为你披甲上阵,因为于他而言,护你周全才是头等大事。”她转开视线道,“众口难调,世上原无令所有人满意之事。无需顾虑旁人,所思所行对得起自己便是。”
可那些无人偏爱,无人护佑之人呢?周子仁不解,正欲再问,不期李明念乍然住足,左向旁顾。相隔一条窄巷,大街两旁民居破败,两个官兵模样的男子停在一处门首,正自拉扯。他们身着软甲、腰佩环首长刀,服制却与巡兵守卫相异。其中一人手擎三尺铁棍,不时朝李明念瞧上一眼,拧直脖颈与同伴偎头窃语。那铁棍样式稀奇,周子仁探首细看,但见棍身纤纤,一头为木质抓柄,一头线铁曲折转拧。
大约见周子仁站立近旁,那官兵终未上前,只转向背后柴扉,叩门入内。门扇开合,婴孩哭啼挟风而出,又自闷息。
小儿遥遥望着,直到李明念复又拽步,才忙跟上去。
“阿姐,那些官兵拿的是何物?”
“烙钳。”
“烙钳?”
“公奴出生两日即须黥面,男刺额,女刺颊。”李明念眺向长街尽头,“为免漏失,总是官兵上门行刑,以铁烙面,再以热针蘸取墨汁,一点点刺进伤处,直至‘奴’字成形。”
周子仁略怔。
“那……若伤口溃烂……”
“便是活不过足月。”
小儿哑然,久久未语。
一路再不遇巡兵盘问,二人沉默南行,踏上直贯南北的主道,已不觉一前一后。感察小儿脚步徐敛,李明念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