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却已飞上额心,“他差影卫走开也罢,还敢独自上山?那吴克元也不知怎么当的影卫,不晓轻重。”
仅听她口吻,张秀禾已知情势严峻。她垂下头,自责未拦下周子仁,忆及生死未卜的家人,更是泪眼模糊。
“你叫什么名字?”头顶女声唤回她思绪。
张秀禾觑向青衣少女,虽惧她冷刀冷脸,仍如实答道:“张秀禾。”
喉中淡应一声,李明念交代:“那影卫若回来,你替我捎个话,便说李明念已去西山接子仁。”她拉出巫采琼,“要寻不着大夫,只管找她便是。”
粉裙少女用力挣开:“找我作甚?我又不会看诊!”
“你爹会。”李明念看也不看她,只问那女童:“记住了?”
张秀禾点一点头,只觉青衣少女身影一晃,便如先前那影卫,眨眼没了踪影。“欸——我还没答应呢!”巫采琼追到栏前,怎还叫得回她?只得恨恨跺脚,甚么“丑八怪”、“害人精”,一通胡骂。
回头见女童还睖睖睁睁落泪,巫采琼气不打一处来。“你哭甚么?”她恼道,“害个风热罢了,我阿爹可是暗阁长老,死人都救得回,还怕治不好你婶子?”
张秀禾不知暗阁长老为何物,只抹干眼泪道:“我没哭。”
巫采琼不信,入内蹲到她跟前,瞪着一双杏眼察看。见女童当真不再垂泪,她才气哼哼坐到席间道:“那你去弄碗茶水与我吃,我渴了。”
闻言打一个嗝儿,张秀禾捂住嘴,眼睛瞪得老大。巫采琼红了脸,难掩羞恼道:“这不是你家么?你是主,我是客,你还不能弄碗茶水与我吃了?”她越说越委屈,掏出手帕往地上摔,“都怪那害人精!我现在还没吃上春卷!”
张秀禾忙跑去庖房备茶,虽不知何为春卷,也找出仅剩的两颗野果,洗净一颗待客。“没旁的了,你先吃个果子罢。”她将野果摆到巫采琼手边,又递上茶碗,“还剩一个,我给张婶和祐安留的。你要还饿,我也拿给你吃。”
竹碗纹脉深沉,内里只零星飘几片茶叶。巫采琼看过一眼,不肯接。
“这茶碗脏。”她道。
“干净的。”张秀禾却说,“滚水烫过,吃了不生病。”
道理不错,巫采琼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