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尚未应答,楼上边士巍便嚷嚷:“巫兄,你拦他们做什么?”
“就是。”李明念附和道,右手还按着疼痛的胸口。机会难得,谁不想看他俩斗一场?
“小姐伤得不轻,该回去歇息啦。”巫重阳却笑呵呵道,“今日一战,想必小姐还未曾报与阁主罢?”
李明念立时噤声,忽听得快刃回鞘,竟是车羽寒先收了剑。他转身径回剑阁,经过席韧身旁也目不斜视,虽一语不发,脸上神色却教众弟子不敢抬头,忙不迭纷让开来。玄铁剑仍斜插在地,车羽寒步履未歇,只挥指一动,令它飞至手中。席韧一抖,垂下惨白脸孔。
短刀别回腰间,夏竹音也不做纠缠,转经李明念身侧,同车羽寒背道而去。
“过来。”她丢下两个字。
李明念只得收刀跟上。
篁迳深幽,遇细雨洗雾,更似曲折无尽。夏竹音径自前行,却直往竹林深处,并不向山顶。李明念跟在五步之外,衣裳破烂,臂膀、脚掌的伤仍血流不止,每走一步都疼得她牙尖打战。她轻抽着气,捂的却是疼痛更甚的胸口。车羽寒那一脚分量不轻,虽踢的她后背,但内伤在里,不知要将养多久才可痊愈。
糟老头子,当真小气……她心中暗骂。
在前的夏竹音终于驻足。
“说。”
“我与他实力悬殊,也没过两招,瞧不出差在哪。”
“让你说错在哪。”
眼下答过她,便不必再答阿爹了?李明念撇开脸。
“战书是他席韧接的,我又没强求,有什么错?”
青衣女子回过身,一成不变的面具覆脸,仿佛神情也一成不变。
“既知实力悬殊,该当如何?”她问。
李明念一下愣神,明白过来。“杀到死。”她毫不迟疑道。
“错了。”夏竹音却断言,“毫无胜算,就该跑。”
跑?影卫那里跑得了?
“要是非战不可呢?”
“非战不可,便是豁出性命。”她冷道,“你要为什么豁出性命?”
“决一胜负、快意恩仇,哪个不能豁出性命?”何况一旦成为影卫,还得为那不知是何面目的契主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