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周子仁点头:“是,子仁在等明念姐姐。”言毕,他又躬身相谢,“多谢哥哥好意相邀。”
“那我们先行一步。”席韧拱手回礼,“采琼妹妹并无恶意,你莫见怪。”
他态度友善,周子仁自是庄重以待:“子仁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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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在春假,学堂屋舍也挂上了花灯。
杨青卓就住在学舍西侧一间不起眼的栅居,辟一角狭小外室待客,内室则与书房一体,摆满藏书。周子仁和李明念被请进屋时,席间晾的拓本还未撤去,风炉上正煮着姜茶。杨青卓收捡起案上拓墨,花白长须隐在腾腾翻滚的热气里,话语含笑:“你二人倒来得早,正赶上老夫这第一碗茶。”
对席的一大一小伏地而拜。
“花灯佳节,子仁和明念姐姐特来拜见夫子。”
“祝夫子新岁如意,长寿平安。”
年节听的贯是吉利话,杨夫子捻须而笑,只道:“承你们吉言,起罢。”而后便给出一早备好的压祟钱,又替他们一人斟上一碗热茶。
“难得你也同来,可是愿到老夫这里读书了?”他问李明念。
“谢夫子好意。”她脸不红气不喘,与方才说吉祥话时一般无二,“我本愚笨,书也读不下去,便不劳夫子费心了。”
“你是聪明,却不愿学。”杨夫子搁下茶壶,面上未见愠色,“也罢。近来可有你兄长的消息?”
李明念微微沉下脸:“未有。”
若非契主已故,确也不会有消息。杨青卓颔首。
“影卫之路毕竟凶险,还望他早日归来。”
“他是阿爹看中的继人,挑的契主自然也是行将就木之人,无甚凶险。”李明念垂着眼睫,“夫子大可放心。”
杨青卓抚须轻笑,再给她添一碗茶说:“如是甚好。”
饮了热茶,姐弟二人辞去时自是手暖脚热,穿山脚小径往集市上去。镇上灯山堆作巨鳌模样,遥遥望去还在高矮不齐的甍宇间探出一角鳍光。周子仁捧着夫子包的点心,拆开油纸一看,是满满一包腌渍的红姜片。他递给李明念一片,好奇问道:“阿姐,景峰哥哥也是夫子的学生吗?”
“不许叫他哥哥。”她脸色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