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宵云此话一出，周舟和万子墨的脸色变得同样难看。
他精准戳中了所有恢复神智的丧尸的痛点。
虽然失去了浑浑噩噩的那段日子的记忆，但是周舟永远不会忘记，他清醒的那一刻满嘴浓郁的血腥。
他不知道他恢复神智之前做了什么，他也不想知道。
清醒后的每一天他都处于无比痛苦与懊悔之中，他有的时候恨不得自己从未清醒，就如同其他每一个平凡的丧尸同伴一样，在无知无觉中被人类彻底杀死，归于尘土。
万子墨也不例外，虽然这一世他的双手从未沾染无辜者的鲜血，但是上一世的心理折磨历历在目，他好不容易走了出来，不想周舟再次陷进去。
"哪能说抹平就抹平了，他们将一直受到内心的煎熬。"万子墨叹了口气。
"不要将丧尸说得这么可怜，如果真的这么痛苦，大可以自我了断以此赎罪。"
"你！！！"万子墨狠狠地看向颜宵云，果然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都无比讨厌这个男人。
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口口声声为了大义。
他怎么知道他们没有想过自我了断？上一世他和周舟如果不是遇到了对方，两人志同道合互相扶持，他们根本坚持不到最后，早就死于心中的愧疚。
如果上一世没有相遇，或许世界上会少两个丧尸王，多两具无人收殓的尸体。
所以这一世他才会过年都没有陪伴家人，而是连夜赶去周舟觉醒的地方，深怕他想不开而出事。
不止是他们，他们手下那几万高级丧尸也都一样。
末世前他们都只是普通人，或许不会太好，但是也绝对不坏。倒霉的他们倒在了灾难的第一天，幸运的他们又在浑浑噩噩中获得了清醒。
然而清醒对于良知尚存的他们来说只是一种折磨。
他们只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圆。
然后一觉醒来自己成为了人人诛之而后快的丧尸。
更可怕的是，他们觉得那些人说的对，他们杀了很多人，他们确实该死。
但是心里又会有丝丝的委屈。
我也不想的。
我也不想成为丧尸。
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