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凤正要再说些话,就见一团黑影笼罩,一抬头,正对上那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狠辣杀意的眸子,钟离凤一阵颤栗。
来人抬手毫不留情的给了钟离凤一巴掌,募地跌倒在地,手心被一块尖锐的石头划破,钟离凤紧抿嘴唇,默不作声。
马上了,那镖车马上就到了,因为钟离凤已经能听到隐隐的马匹的喘气声以及那队伍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这她能听到,自然面前这男人也是一清二楚的,所以他开始有些焦躁,拿剑抵住钟离凤的心口,手下微微使力,“我再问最后一遍,凤凰翎在哪儿?”
钟离凤能感觉到那尖利的剑刃刺破外衣,隐隐有些疼。
她忽地想到泠玉歌给的婳白刃,计量着在此人不会要了自己的命之前拿出婳白刃的概率。
钟离凤咽了口气,似乎不太可能。
马蹄声已是清晰可闻,那男人的耐心已经耗尽,手下一个用力将剑刺进了钟离凤的胸膛,能听到剑锋划破肌肤纹理的声音,也能感觉到最后心脏的搏动如此急促激烈,钟离凤微闭了眼,天已经这么暗了啊。
在钟离凤倒向地面的瞬间,她听到苗漫漫的尖叫和愤怒的咒骂,随即又是刀剑出鞘的泠音。
她已无力睁开眼去看苗漫漫如何,就晕了过去。
仿佛回到了冯城钟离,爹娘谆谆嘱咐时的关切亲厚,众位哥哥一起在院中练剑切磋的英姿勃发,一一浮现,钟离凤好高兴,忍不住朝他们奔过去,又怕这一切只是幻觉,每往前走一步,眼泪都簌簌落下,恍惚间有人温柔地替她拭掉了泪,一下子拉回了钟离凤的神智,眼前的场景变了,莫阳的苗漫漫,居洛谷的泠玉歌,还有……还有那狠戾的蒙面男人,一桩桩,一幕幕,都一一闪过,钟离凤只觉得胸口疼的厉害,皱着眉倒吸了一口凉气。
“冯里,冯里?”
漫漫!一瞬间所有温情脉脉的场景统统消失,钟离凤只能记起树林里苗漫漫透明苍白的脸色、凄厉的喊叫和彼时心中汹汹涌来的绝望。
有些睁不开眼,钟离凤挣扎着起身,胸口痛的额头直冒冷汗,有一双宽大温暖的手按住了她的身子,透过衣衫,能感觉到这个人手心略有薄茧。不是苗漫漫。
钟离凤缩到一边,拿手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