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清泪滴在钟离凤额头,虽慷慨陈词,却也不免心生不舍,十六年了,钟离凤从未离开过爹娘半日。忽地要独自一人上皁邯城,确实不舍。可母亲已经万分愧疚了,她又怎能再犹疑,只得直起身子宽慰道,“孩儿虽不像各位哥哥那般一身武艺,也没出过远门游历,可娘亲您大可放心,孩儿乔装一番,定不会教人注意的,再者也不是愚笨之人,一路自会随机应变的。”
濮阳馨拭了拭泪,“话虽如此,你是娘的心头肉,怎教我放心的下……”
“娘亲切莫再悲伤了,王上的旨意不是还没下来嘛,我们这只是未雨绸缪,说不定是我们杞人忧天了。”
“但愿如此,这已是三更天了,娘这就把凤凰翎交与你,你回去了便好生歇着。”说罢,濮阳馨起身去了隔壁书房,不多时手中捧着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檀香盒子回来。
盒子倒是普普通通,打开来看却是别有洞天。上层是一方绸巾,上面写的什么钟离凤一概不懂,看起来有几分像符文。见她略有疑惑,濮阳馨解释说,“你祖父在世时,家中来了个道士,写了这样一道符,就一直把这符与凤凰翎放在一处。而今你是女儿家,没这符文想必也无甚大碍。”
原来如此。
翻开符文,下面便是凤凰翎,跟钟离凤在先祖的丹青上见到的别无二致。七彩的色泽幽幽的发着光,并不很扎眼。
在濮阳馨的再三叮嘱下,钟离凤收好了凤凰翎才回房去了。
实在是困了,钟离凤和衣就上了榻,脑子里一团乱麻,混混沌沌,不消多时就睡沉了。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钟离凤才伸伸懒腰回了精神,便唤来阿宝伺候着洗漱更衣用膳。
转眼一月过去了,后院满池的荷花都开了,一派欣欣向荣花色潋滟,除了一月前王上发布告示带来的惴惴不安,这段时日再无别的消息传来,钟离凤几乎要以为自己猜错了。
然而就在第二天,钟离凤刚好屏退丫鬟一人在房间看书,钟离廷匆匆而来,一把抓起她便往外走。钟离凤一时发懵,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二哥,你这是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钟离廷手上却并未松力,也不说话,直直把钟离凤从后门拖上一辆普通马车,不等问话,他也跳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