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淮从跑过的树底下扯下三片叶子,调动内力,将三片叶子如同飞镖一样甩出。
“嗤嗤。”是叶子切开皮肉的声音,还有从杀手喉咙间喷射的血流。
三个杀手睁大眼睛倒下,再也没有合上过眼,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根据雇主给出的情报,被追杀的这人明明是个病秧子,手无缚鸡之力,但自己却死于他的手里。
时温听到倒地的声响,回头看,死了!三个都死了!还不等时温放松,身边人软软地倒下来,浓稠暗红的血一直往下流。
时温脑子里空白一瞬,“公子!”
岑淮闭上眼前最后一幕是时温惊愕焦虑的脸,看来,没有赌错。
梦里。
岑淮很清楚这是一场梦,但是醒不过来,也阻止不了。
岑淮十四岁赐封地,美名其曰圣上眷顾,早成藩王,实则不过是变着形式的驱逐出京。
赐给岑淮的封地面积虽大,可以居住开垦的地方又实在是少。
不说边境年年来犯的鞑虏,使得边境线一退再退,就说风沙狂作,土壤干裂,所种庄稼少有成活,说是一片僻壤也不为过。
十四岁的岑淮抹着眼泪连妹妹的最后一面都没来及见就坐上了出京的轿子一路风尘仆仆。
边境的生活苦寒,岑淮一开始适应不了,可是这里虽然没有盛京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但却有边境特有的豪放粗犷,有教岑淮一身武艺的将军师傅,有同生共死的同伴。
日子在鞑虏时不时的骚扰下竟也还算平静的度过了,可惜不过几年,岑淮因为不知来处的蛊毒不得不放下手中事物狼狈地四处求医。
边境的兄弟师傅所有人手也都留在了边境。
“淮弟,此行千万小心,”话没说完,刘将军蒲扇般大的手掌就落了下来,“什么淮弟,是你该叫的吗?”
十八岁的刘青锋受了一掌呲牙咧嘴地继续嘱咐岑淮,他说,“公子,醒醒啊公子。”
不,不是他说的,是时温。
岑淮努力睁开眼,眼前是只有一个指节距离的时温,见自己醒了,他松了一口气。
岑淮动了动身子,疼到温润如玉的脸都险些扭曲,身子更是一晃,与时温面对面,鼻尖相抵。